他這一匹馬乃是皇帝御賜的御馬。楊信很喜歡。不管是體力耐力都是佼佼者。
而今卻是卻到了這個地步,如果再打下去,恐怕有些戰(zhàn)馬就要被跑死了。
楊信很清楚,一般的亂民,不管多少人,幾萬幾十萬,他帶五百人一沖也是會崩潰的,這樣的事情在亂民初起的時候,比比皆是。
而今天,葉留宗所部雖然很狼狽,傷亡不少,但是最少沒有在鐵騎沖擊之下崩潰。
這就說明,葉留宗所部,已經(jīng)不是亂民了,是軍隊。
雖然而今僅僅有萬人,但是想要剿滅卻是難多了。
且不說,東南衛(wèi)所戰(zhàn)斗力羸弱。單單說,各地官軍守土有責(zé)。不能輕易抽調(diào),即便是抽調(diào)了,四處圍追堵截,主動權(quán)還是在葉留宗手上。
楊信忽然覺得,這一戰(zhàn)恐怕沒有容易結(jié)束。
楊信入城之后,建寧城算是轉(zhuǎn)危為安了。
楊信將馬隊解散,將他們各自統(tǒng)領(lǐng)民夫,守護住城墻。
有城墻作為依靠,各種滾石擂木,準備齊全,面對沒有攻城經(jīng)驗的葉留宗,是搓搓有余的。
再加上城中官府與士紳團結(jié)一心,有錢出錢,有力出力。楊信清點物資,他估計堅持三五個月,是毫無問題的。
楊信不相信葉留宗會在城下待上幾個月。
到時候大兵合圍,葉
留宗就是插翅難逃了。
事情的發(fā)展果然不出楊信所料,葉留宗大軍又攻城幾次,每每被楊信所挫敗,不過楊信也發(fā)現(xiàn),葉留宗似乎擔(dān)心馬隊突然出城,故而一直留有余地,看上去攻擊很是乏力。
剛剛開始楊信也沒有當回事,但這樣的攻城戰(zhàn),持續(xù)了近半個月,讓楊信越發(fā)感覺,是在走過場。例行公事。
楊信一想到這里,頓時一個念頭如電光石火一般在腦中閃過,他暗道:“葉留宗還在城下嗎?”
這個念頭一生出來,就在他大腦之中,不住的盤旋,揮之不去。
楊信思來想后,終于決定召集一百騎,深夜出城。他決定踹營。
楊信這個決定,是經(jīng)過深思熟慮的。
對不同人,要用不大辦法。
如同他面對的是他伯父楊洪一般的老將,借他三個膽子,他都不管踹營,他在楊洪身邊見過楊洪營中的布置,不管多少人踹營,保管有去無回。
但葉留宗用兵上。有不少的亮點,但是有一點卻是怎么擦都擦不掉的,那就是生澀的味道。
葉留宗之前只指揮過幾百人斗毆,兩軍列陣雙數(shù)量超過萬人的大戰(zhàn),葉留宗根本沒有見過,一切一切都是他自己摸索出來。
葉留宗能做到這個地步,已經(jīng)算他天賦異稟了。
但問題是,用兵之道,雖然有時候能考天才的靈光一現(xiàn),但是更多時候卻需要扎扎實實的基本功。
比如安營扎寨這事情,楊信從小就學(xué)習(xí),怎么安排水源,安排哨卡,士卒駐守,防御措施,這里面的門道多了去了。
楊信不覺得,葉留宗什么都能明白。
但是他依然謹慎行事,他出來踹營并不是來求一場大勝的,而是要試探一下葉留宗的主力何在?
只是一打起來,楊信發(fā)現(xiàn)他的謹慎無處可用。
楊信雖然只有百騎,但是沖進葉留宗大營之中,如入無人之地。
在前營之中,無數(shù)士卒到處亂跑,簡直是無頭蒼蠅一般,楊信自然是到處放火,借祝融之力,將這營盤燒毀。
只是他打到這個地步了,后營之中居然絲毫沒有動靜。
楊信臉色頓時嚴肅起來,二話不說帶隊沖進后營之中,比前營規(guī)模還大的后營,是一座空營。
除卻點燃的篝火之外,其他帳篷之中,一個人都沒有。
而楊信細細算來,前營不過是三千多人而已,就是這些人在一直演戲,楊信想到這里,一時間羞愧難當,抬手重重的給自己一個耳光。咬著牙說道:“好一個葉留宗,好一個金蟬脫殼。”
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