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劉球判決很快,說道:“此案的關節(jié),乃是謝能搏之死,來人開棺?!?
一時間哭聲動天,謝府上上下下都帶著孝衣。
畢竟開棺驗尸,是大不孝之事,不管他們心中愿意不愿意,都要裝成不愿意的樣子。
不過,劉球卻不管,他甚至沒有去驗尸現(xiàn)場,畢竟人都死了好長時間而已,而今雖然是春季,但是這尸體想來也不成樣子了。
劉球僅僅是品茶等著而已。
片刻之后,刑部總捕頭刑恕,與錦衣衛(wèi)千戶王息聯(lián)袂而來,向劉球行禮,說道:“大人,已經查明了?!?
劉球放下茶碗,說道:“你說吧?!?
錦衣衛(wèi)王息出道:“謝能搏的確是為砒-霜所毒殺。”
劉球看了一眼刑恕,刑恕立即行禮說道:“王千戶所極是?!?
雖然劉球知道刑恕是刑部有名的辦案高手,但是他在刑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辦事小吏而已。連品階都沒有。
這樣時候,自然不敢得罪錦衣衛(wèi)千戶王息。
謝肇聽了,立即跪地磕頭說道:“請大人為我父親報仇。”一邊說,一邊猛地磕頭
,涕淚縱橫,看上去好像真是一個孝子。
謝啟卻癱坐在地面之上,口中喃喃自語,說道:“怎么會這樣?”
劉球說道:“稍安勿燥?!眲⑶蚩聪蝈\衣衛(wèi)千戶王息,問道:“需要多長時間?”
錦衣衛(wèi)千戶王息立即說道:“請大人稍等片刻即可。”
一會功夫,就有幾個錦衣衛(wèi)過來,將很多文書拿了上來。劉球拿過來瞄了一眼,說道:“拿下謝肇?!?
謝肇大聲說道:“大人,是他殺了我父親?”
劉球冷笑一聲,說道:“我沒有眼瞎,謝啟在今日之前,一直都不相信,自己父親是被毒死的,而且我查過,你大兄主持家業(yè),在你父親病前,并沒有在身邊伺候,更重要的是,你難道不知道賣砒-霜在藥店是有記錄的嗎?”
謝肇一下子懵了。
劉球說道:“來人,將此十惡不赦之輩,就地處決。以正國法?!?
弒父這種罪行,劉球這種道德君子,怎么可能看得過眼,自然是從嚴從重處置。
謝肇似乎被打擊過大了,自期必死,說道:“誰讓那老東西,只分我十萬兩,卻將家業(yè)給謝啟那個野種?!?
“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?!?
劉球一揮手,讓來拉謝肇的衙役退下去,對身邊的小吏說道:“都記下來吧?!?
身邊的小吏說道:“都記下來了?!?
劉球說道:“看來你父親看透了你,也好詐你一詐,早些結案也好?!?
古代的天然毒物很少,所以砒-霜就成為下毒的首選。官府對砒-霜管控也非常的嚴格,甚至每一個藥店,賣進多少,賣出多少,都是有記錄的。
當然了,這記錄未必多準。
畢竟朝廷的政策在沒有監(jiān)督的情況之下,能執(zhí)行多少,的確是一個問題。
錦衣衛(wèi)即便在半個時辰之內,將揚州城之中,大大小小砒-霜交易查得差不多了。但是砒-霜雖然是毒藥,但是在古代并非沒有用,最少拿來當老鼠藥用,卻是常有的。
劉球想從這些交易之中,查明那一筆交易乃是謝肇的,還是需要費些功夫的。
不過劉球并不想在這一件案子上糾纏。
這并不是劉球的目的所在,所以隨意一詐,立即讓謝肇招了。
謝啟看了一眼謝肇,眼睛之中充滿了嫉妒,憐憫,傷心,等等復雜的目光,跪行幾步說道:“草民謝過大人平反昭雪?!?
劉球淡淡一笑,說道:“而今這話說得還太早了。卻有一件案子是關于你了,來人帶盧舉人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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