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朱祁鎮(zhèn)對婚姻之事,早就看透了。
他作為皇帝,一舉一動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看著,想學電視劇之中談戀愛,簡直是想都不要想。
即便朱祁鎮(zhèn)將很多政事由司禮監(jiān)與內閣分擔,但是朱祁鎮(zhèn)每天要處理的重要奏折,最少也要十幾封之多。
但凡被朱祁鎮(zhèn)當做重要奏折的,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,絕非在上面批一個準就行的,事情的前因后果,關系到那些大臣,人事上的紛爭要考慮,有些客觀事實要考慮。
解決問題,是拖著,還是立即處理,處理又要怎么處理。
這么多事情,連這一次巡視河道,朱祁鎮(zhèn)就已經積壓了不少折子了。
所以,朱祁鎮(zhèn)對自己未來的皇后,就放手讓太皇太后處理了,同樣也是相信太皇太后。所以而今太皇太后既然覺得錢氏可以。
朱祁鎮(zhèn)自然不會反對,只是而今就開始準備婚事,朱祁鎮(zhèn)卻不能不說話了。
“娘娘既然看中錢氏,孫兒沒有話說,只是婚事卻要緩一緩了?!敝炱铈?zhèn)說道:“而今的災情實在太嚴重了?!?
“今春大旱,幾乎已經是事實了。很可能北直隸,山東,山西,河南,同時大災,要比去年的水災要嚴重多了。”
朱祁鎮(zhèn)說到這里,忽然想起曹鼐所,百姓寧可被洪水淹死,卻不原因旱死,頓時嘴里多了幾分苦澀的味道。
說道;“朕不知道,這一次賑災要花費多少糧食,孫兒已經將內庫的錢,許出去大半了。大婚之事,孫兒想,還是緩緩再辦吧?!?
朱祁鎮(zhèn)知道他大婚之事,決計要花很多錢的。
畢竟他是大明第一個結婚的皇帝。
因為之前皇帝
在登基之前,都已經結過婚了,所以他的禮儀必定特別重大,少說要花上一百萬兩銀子。
即便朱祁鎮(zhèn)自己想節(jié)省,胡濙也不會節(jié)省的。
因為朱祁鎮(zhèn)的婚禮,決計不是他自己的事情,而是大明王朝的事情,到時候各方使者都到了,乃是朝廷向天下宣揚威儀的時候。
所以,只能多花錢,決計不可能省的。
太皇太后聽朱祁鎮(zhèn)如此說,卻沒有生氣,而是伸出干瘦的手,摸著朱祁鎮(zhèn)的頭,說道:“我的乖孫長大,我見了仁宗皇帝,也有話說了。內庫雖然重要,但是更重要的是天下民心,我大明得天下最正,乃是太祖皇帝驅逐韃虜,恢復中華之故,天下民心在朱,則江山永固,否則縱然內庫有億萬白銀,又有何用之?”
太皇太后對朱祁鎮(zhèn)這個舉動十分滿意。朱祁鎮(zhèn)有造福天下之心就行了,至于能不能辦成,那并不重要,因為那是大臣的問題。
在太皇太后看來,楊士奇,于謙都是能辦事的大臣。如果他們做不好,那就換一批吧,大明之大,總能找到為朱祁鎮(zhèn)解憂之人。
就怕朱祁鎮(zhèn)沒有此心,那就不好辦了。
朱祁鎮(zhèn)聽著太皇太后說話,頓時覺得身后奇癢難耐。就是夜里被跳蚤咬過的地方。心思也就不專注了。
太皇太后又問道:“你而今還想打瓦刺嗎?”
朱祁鎮(zhèn)聽了這個問題,連身后的瘙癢都不在意了,沉吟一會兒說道:“孫兒倒是不想打瓦刺,但是瓦刺能放過大明嗎?孫兒定然會先發(fā)制人的?!?
太皇太后說道:“好,那就好好準備吧,算算大本堂,武學都快要開學了?!?
朱祁鎮(zhèn)聽了,心中一愣,說道:“娘娘,你不反對孫兒打瓦刺?”
太皇太后微微一笑,說道:“我從來擔心,是你少年氣盛,窮兵黷武,而不是打瓦刺,河北之民大患在于水旱之災,而九邊之民大患在于兵災,我兒既然要做圣君,豈能只解河北之民水旱之災,而不解九邊之民的兵災?!?
“只是順序萬萬不能錯,你是為九邊百姓解除兵災,而并不是給他們帶來兵災,這一點絕對不能錯?!?
朱祁鎮(zhèn)說道:“孫兒明白。孫兒保證?!币贿呎f,一邊忍不住伸手撓癢。
太皇太后見狀說道:“怎么了?”一把抓住了朱祁鎮(zhèn)手,將衣服撤開,往里面一看,卻見大片大片紅點,顯露在太皇太后眼前。
太皇太后先是一驚,隨即細細一看,頓時認錯朱祁鎮(zhèn)身上是什么,隨即大笑起來。說道:“民間的滋味好受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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