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軍功,如何與那些人去爭?”
“我不是為了我成國公府?是,你我兩家富貴已極,如果陛下一句話讓我家當(dāng)富貴閑人,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?!?
“但是你忍心看父祖打下江山,就這樣讓他們給敗了?!?
“之前是安南,瓦刺,奴兒干,將來是不是青海,關(guān)西七衛(wèi),云南?”
“他們只求太平盛世,只說是不毛之地,卻不見那都是我們一刀一槍打下來的?”
張輔說道:“你的意思我知道?只是而今陛下還小?!?
朱勇說道:“無妨,我也沒有想過今天就打,只要陛下有此心便行了。不瞞張兄,我已經(jīng)與王振搭上線了。”
張輔目光一凝,說道:“王振?”
朱勇說道:“正是?!?
張輔說道:“你家朱儀不是在皇帝身邊當(dāng)侍衛(wèi),為什么還與王振勾搭?”
朱勇說道:“而今陛下在宮中全靠王振,自然不能惡了他。再加上陛下還小,有些事情,他未必明白?!?
張輔看著朱勇微微一嘆,說道:“你聽我一句話,萬萬不可將當(dāng)今當(dāng)做小孩子,否則將來吹虧的是你。”
朱勇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說道:“知道了?!?
語氣之中的敷衍之意,張輔即便不用耳朵聽,也能感覺到。
很多人都覺得,皇帝的很多作為,都是王振教的。這才對王振另眼相看,世上固然沒有不透風(fēng)的墻。
宮中的很多事情,能瞞得過一時,卻瞞不過一世。
但是傳話的人,很多時候都加了自己的理解。傳出來之后,難免都變了本來面目。
而朱儀即便是在皇帝身邊,也沒有與皇帝近距離接觸過,倒是張忠雖然不長在宮中,卻與皇帝有過多次談話。
張輔與兒子談過,知道當(dāng)今陛下雖然富有春秋,但是決計不能小窺。
只是他也只能說到這里,朱勇不聽又怎么樣。
朱勇說道:“張大哥,你是我們這一輩拔尖的,這事情還是要你帶頭,你說到底行不行?”
張輔沉吟了好一陣子,搖搖頭說道:“你如果信得過我的話,這事情我記在心上,決計不會忘記的。但是而今什么也不做,比做任何事情都好?!?
“這也是太皇太后的意思?!?
“如果朱賢弟有心,不妨好好的操練子弟,將來有用的時候,也不知道連上陣都不會了?!?
朱勇聽了,心中一嘆,他知道張輔所說的不錯。
下一輩之中,可擔(dān)當(dāng)大任的人才,真是少之又少。
英國公一脈就不用說了。能不能有子嗣,還在兩可之間。而成國公一脈,歲有兩個兒子。但是嬌生慣養(yǎng),哪里與他們當(dāng)初,小小年紀(jì)就弓馬嫻熟,跟隨上一輩征戰(zhàn)沙場了。
朱勇說道:“有大哥這一句話,我就放心,這些小兔崽子們,回去非要好好訓(xùn)他們不可?!?
張輔這才松了一口氣,與朱勇寒暄了一陣子,這才將朱勇送走了。
張輔送走朱勇之后,靜靜沉思,暗道:“朱勇所,或許有些偏頗了,但是不能說不對。明年我也要在陛下身上多上上心?!?
朱祁鎮(zhèn)還不知道的情況之下。
已經(jīng)有不知道人將希望寄托在朱祁鎮(zhèn)身上了。
太皇太后的,楊士奇的,張輔的,朱勇的。
而每一個對他的期望都不一樣,都希望朱祁鎮(zhèn)成長成一個符合他們意愿的皇帝。故而朱祁鎮(zhèn)明年功課增加了不知道多少。
經(jīng)義,騎射,農(nóng)事,事務(wù)。還有一個月兩次的經(jīng)筵,也要提上日程了。
而此刻朱祁鎮(zhèn)還不知道,宮城外面的人心浮動,倒是因?yàn)檫M(jìn)入冬季之后,天寒地凍,免了日講。
逢風(fēng)雪之日,又免了早朝。太皇太后又時也免去他去慈寧宮。讓朱祁鎮(zhèn)又更多的自由活動時間。
只是朱祁鎮(zhèn)已經(jīng)吸取教訓(xùn),什么是事情都不做,唯一在意的就是宮中用煤代替木材這一件事情。
畢竟這一件事情,已經(jīng)開了頭,不可半途而廢。讓人詬病。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