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遲立在山階上,對此只是看了文慶一眼,就要轉(zhuǎn)身繼續(xù)登山。
這文慶是什么心思,他清楚,無非是想要在這個什么黃仙子面前露臉而已,但對于周遲來說,你我非親非故,我何必成全你?
你以為你是孟寅那家伙???
只是周遲這般,反倒是讓那位文慶更是生氣,一股怒意升騰而起,他已經(jīng)取出飛劍,掠向周遲。
只是他在此刻出手,驚動山間劍意,更會麻煩,不過文慶也相信,既然自己要受影響,上面的周遲也不可能不受影響。
眼看著飛劍掠來,周遲卻沒有也取出自己的飛劍迎敵,只是一揮衣袖,借著山間的劍意掠出來的空隙,躲過那柄飛劍。
這一劍躲過之后,文慶可就遭殃了,大片劍意如同潮水一般同時撲向這家伙的飛劍和他自己,一瞬間,飛劍跌落,他自身也開始不斷往后跌落,很快便被推著往山下退去。
只怕很快就會被這道劍意趕到山腳。
登山一事,本就如同逆水行舟,這一下子被如同潮水一般的劍意掃中,這位白玉山的歸真劍修,自然而然要從頭再來了。
對此,周遲沒有什么感覺,本就是他自討苦吃,怪不得其他人。
只是讓他意外的是,一直在山道上的黃昔玉,也是一不發(fā)。
周遲這就看明白了,那家伙對這個什么黃仙子是一往情深,可惜這位黃仙子,只怕也就只是對他利用而已。
周遲不清楚其間關節(jié),但黃昔玉其實心中所想其實也很是簡單,她自己雖說身后宗門不如白玉山,文慶雖說是白玉山的修士,但在這西洲,喜歡自己的男子,不說每個都比文慶更好,但想要找,也至少是能找出好些來的。
這文慶就算是想對她做些什么,自己也要掂量掂量。
所以此刻黃昔玉沉默片刻之后,反倒是嫣然一笑,“道友可否幫著我登山?若是上了五千階,我必有厚報?!?
憑著她一張臉,又有這厚報兩字,如果再加上知曉她的身份,只怕不少年輕劍修當即就要應下此事,但周遲對此只是微微一笑,“道友若是沒這個本事,就不必來登山了,這一會兒換個人,脫衣服都沒這么快吧?”
語可以說是很不客氣了。
黃昔玉好像卻不生氣,反倒是越發(fā)篤定眼前這個年輕劍修,不說可以和柳仙洲比肩,說不定也相差不大,要么就是最大的幾座宗門里的那些嫡傳,甚至會是某位云霧境大劍仙的關門弟子,被當作一山之主這么培養(yǎng)的,要不然,不會說話這么不客氣。
“道友要是有想法,倒也可以試試的,這山道兩側(cè),密林之間,也算是別有一番滋味?!?
黃昔玉微微一笑,這會兒劍意引動山風吹拂她的胸前,倒是有些風情萬種的意味了。
周遲神色古怪,只是深深看了眼前這女子一眼之后,轉(zhuǎn)身繼續(xù)登山。
黃昔玉看著周遲背影,露出一抹笑意,如貓戲鼠。
之后四千階,周遲碰到了之前在山腳的熟人,那人一屁股坐在山道上,大口喘著粗氣,滿頭大汗,已經(jīng)打算轉(zhuǎn)身下山。
但很快就看到自己在山腳看到的那個赤洲劍修,此刻正緩緩登山,很快,他就已經(jīng)到了自己身邊,朝著自己微笑示意之后,繼續(xù)走過自己,去往更遠處。
年輕劍修轉(zhuǎn)過頭,瞪大眼睛,滿臉懊悔,“娘咧,趙登啊趙登,你這雙眼睛要是看不明白就他娘的自己丟了吧!這他娘的明明不是一般劍修,你在山腳說那些話做啥?”
此刻叫做趙登的年輕劍修,恨不得重新回到山腳,把自己之前說過的那些話,全部都撿起來吃下去。
不過很快趙登就開心起來,“還好沒跟他自報家門,嘿,他也不知道是誰說的,好事,大好事!”
但隨即他還是嘆氣,“他娘的,可他要是跟人閑聊,說遇到過一個傻子,想想就難受?!?
……
……
一路登山,周遲很快越過一萬階,到這里之后,周遲已經(jīng)沒有再看到什么人了,山道之上,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在緩行。
只是周遲依舊好像沒有感受到所謂的舉步維艱,唯一的感覺,就好像肩上有些重物而已。
僅此而已。
周遲倒是隱約猜到一些東西,畢竟身負大劍仙解時的一些劍氣傳承,他修行的兩本劍經(jīng),也可以說是解時的劍道傳承,而解時,不就是這位觀主的關門弟子嗎?
有如此關系,好像登山容易,也在情理之中。
不過這反倒是少了一些所謂的考驗。
周遲對此沒有太多在意,就算是真正經(jīng)歷艱難險阻,能夠走到山頂,又能如何?
讓那位觀主收自己為徒?
可自己已經(jīng)早有師承了。
想起那個小老頭裴伯,周遲微微一笑。
只論境界,裴伯肯定不如青白觀主,但找?guī)煾高@種事情,境界真的不是最重要的,適合的就是最好的。
想到這里,周遲心境通明,前行之時,又輕松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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