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楚有些震驚。
爾后他立馬道:
“梅兄,外面冷,我們先進(jìn)來說話?!?
“就不進(jìn)去了,這些尸首你讓人處置一下,我去一趟城主府?!?
方塵罷,便轉(zhuǎn)身離去。
丁楚見狀,立馬喊來幾個弟子一起把門前的尸首搬了進(jìn)去。
往城主府的路上,更是見不到幾個人。
偶爾一些路人也是行色匆匆,不過見到方塵后,都會感到驚訝,然后抱拳行禮,喊上一聲館主。
越往城主府那邊,越看不見人影。
便是平日在外巡邏的衙役都瞧不見了。
天色尚早,雖大雪紛飛,也不至于如此凋零死寂。
巷子里,緩緩涌現(xiàn)出一道道身影。
每一個人手中,都持著一把弩,瞄準(zhǔn)了方塵,眼神凌厲,就等一聲令下便會扣動扳機(jī)。
一名與許青鳥長相有幾分相似的青年緩步走來:
“梅道光,知道我是誰嗎?”
“許青鳥的兒子?!?
方塵道:“你爹當(dāng)初不是許黑虎親生的,你是不是他親生的?”
許青鳥的兒子眼中閃過一抹屈辱之色,當(dāng)初他爹為了活命,當(dāng)眾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,一直都如同一道屈辱刻印,烙在他心中。
他不打算廢話,只是輕輕一揮手,便見無數(shù)箭矢倏忽而至。
可在這期間,他卻發(fā)現(xiàn)對方似乎沒怎么躲避,依舊朝他緩步走來,每一步,卻能未卜先知一般,躲過了一道道索命的箭矢。
“呃……”
噗。
竹杖穿透他的喉嚨。
臨死前,他看見對方居高臨下的盯著他:
“為什么要回來呢?”
“你爺爺當(dāng)初就死在這里,你今日也死在這里,也算是圓滿?!?
這一日過后,大雪下面埋藏了近百道尸首。
足足過了好幾日,城主府那邊才敢派人出來收尸。
又過幾個月,雪終于停了。
同時云渺城里多了一種傳聞。
說是這場雪,是熊姣國那邊請來了一位巫師,由這位巫師施法所下,所以北恒國才會被大雪覆蓋了那么久的時間,造成極大傷亡。
“大人,這六劫崖連圣者進(jìn)來都變作螻蟻境,此間還真有人可以掌握神通?”
亂天命若有所思道。
方塵:“圣王殿那邊都尋覓不到此地對應(yīng)之所,心宗玄樞子又把此地當(dāng)成心宗六劫之地,此間必然不是等閑?!?
“大人,您下之意,這里是一處很重要的地界?”
亂天命神色一動:
“最近云渺城所傳的巫族,不會是九大族里的巫族吧?”
方塵笑道:“我跟你想法一樣,老爺子說虛空曾經(jīng)出現(xiàn)過九大族并立的盛景,也許此地還真與他們有關(guān)?!?
“要么是玄樞子有輪回仙門的手段,要么就是玄樞子用了某種辦法,從虛空里找到了一些碎片地界?!?
亂天命有些感慨:
“不過我建議我們還是別管這些閑事,安安穩(wěn)穩(wěn)渡個劫算了?!?
方塵微微頷首。
關(guān)于巫師的傳聞,沒過幾年便淡去了。
方塵和亂天命都沒有打探此間的意思,只是靜靜等待第二劫。
如此,時間又過去三十來年。
三十年,那是兩代人的時間。
在這期間,又有不少圣者應(yīng)了劫。
只是早年應(yīng)劫的那些圣者,似乎還處于惰劫初期,中期,只有少數(shù)幾位進(jìn)入后期。
他們在方塵的照拂之下,倒是過的安逸。
武館今日,來了一位客人。
一個失去雙臂的老者。
方塵看著頭發(fā)幾乎掉光的邢金陀,又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袖袍,神色凝重:
“誰弄的?”
邢金陀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絲苦笑:
“不記得了?!?
頓了頓,“梅兄,你現(xiàn)在還能打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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