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宏猛地推開身上的護(hù)衛(wèi),一躍而起,雙目赤紅如血,英俊的面容因狂怒而扭曲。
他拔出腰間的彎刀,遙指城頭,發(fā)出了野獸般的咆哮。
“趙軒!你這卑鄙小人!只會用這些陰損的伎倆!”
“全軍聽令!攻城!給我攻城!!”
“本王子要將他碎尸萬段!”
“我要踏平?jīng)鲋?,將所有南朝人的腦袋都砍下來當(dāng)夜壺!”
他的聲音凄厲而瘋狂,徹底失去了理智。
“王子殿下,不可!”一旁的幕僚呼延博大驚失色,急忙勸阻,“對方城防詭異,我軍長途跋涉,強行攻城恐……”
“滾!”拓跋宏一腳將他踹開,刀鋒直指前方,“誰敢后退一步,殺無赦!給我沖!!”
在皇王子的嚴(yán)令下,即便心中還殘留著對那恐怖巨弩的恐懼,北夷的將領(lǐng)們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始整隊。
而拓跋宏本人,則領(lǐng)著大部隊,退到五里外監(jiān)督旁觀。
很快,三千名作為先鋒的北夷騎兵,發(fā)出一陣陣嚎叫,揮舞著彎刀,朝著涼州城墻發(fā)起了決死沖鋒。
在他們身后,還跟著一群扛著攻城器械的民夫。
馬蹄如雷,殺聲震天。
城墻之上,趙軒冷漠地看著下方涌來的黑色鐵流,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譏誚。
“傅青山,該你們表演了?!彼胤愿赖馈?
“末將領(lǐng)命!”
傅青山早已按捺不住,聞大喝一聲:“連弩營!預(yù)備!”
城墻垛口后,一排排涼州士兵半蹲在地,將手中造型奇特的連弩平舉起來。
這種連弩的頂端有一個木制彈匣,里面裝滿了短小而鋒利的弩箭。
“放!”
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,只有一陣陣如同織布機般綿密而急促的“嗡嗡嗡”聲。
剎那間,一道由無數(shù)箭矢組成的死亡之雨,從天而降,劈頭蓋臉地罩向了沖進(jìn)城墻兩百步范圍內(nèi)的北夷騎兵。
“噗噗噗……”
那是弩箭鉆入血肉的沉悶聲響,密集得令人頭皮發(fā)麻。
沖鋒的北夷騎兵就像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,成片成片地從馬背上栽倒。
人與馬的慘叫聲瞬間響徹云霄,僅僅一輪齊射,數(shù)百米長的鋒線上,便倒下了黑壓壓的一片。
然而,這僅僅是開始。
“二段,放!”
“三段,放!”
連弩營的士兵們動作嫻熟,飛快地推動弩機上的拉桿,彈匣中的弩箭被源源不斷地發(fā)射出去。
箭雨一波接著一波,毫無間斷,仿佛永無止境。
北夷的先鋒部隊徹底被打懵了。
他們的迅猛攻勢,在對方的射程和射速面前,簡直像個笑話。
甚至無法靠近城墻,就被這恐怖的金屬風(fēng)暴撕得粉碎!
“沖過去!沖過去!”有悍不畏死的百夫長嘶吼著,揮刀劈開箭矢,試圖帶領(lǐng)殘部繼續(xù)突進(jìn)。
然而,當(dāng)他們好不容易頂著箭雨,沖到護(hù)城河邊時,真正的噩夢降臨了。
“投石機,上黑火油!”趙軒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城墻后方,上百架簡易的投石機發(fā)出了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聲。
一個個巨大的陶罐被拋上天空,劃出一道道弧線,精準(zhǔn)地砸入了北夷軍陣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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