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聽到席容煙的風寒好起來,魏祁才松懈了一口氣。
席容煙這病纏綿了十來日才好,好的那天夜里,魏祁過去看她,之前帶著病容的蒼白臉色看起來已經(jīng)有一些紅潤。
魏祁去的時候,席容煙已經(jīng)沐浴了,呆呆趴在床榻上,依舊無所事事的發(fā)呆。
他坐在床沿上看她,沉靜的眸子少了之前的一些冷色,在昏暗的燭光下,竟還有一絲溫和。
但席容煙沒看他,她依舊看著地毯上一處的花紋失神。
白色的寢衣勾勒她有致的身影,黑發(fā)半束,跟隨著身形起伏。
魏祁將手放到席容煙的腰肢上,席容煙身上僵了一下,又垂下眼眸咬住了唇。
她沒有動,任由魏祁的手指從她衣擺滑進去,落到她背脊上,帶給她絲絲冰涼的戰(zhàn)栗。
如今十月末的天氣漸漸轉(zhuǎn)涼,因為魏祁的動作露在外頭的皮膚有些涼,她閉上眼睛,手上還是忍不住動了動,驚起細細的鎖鏈聲。
魏祁撫摸著手指下溫熱又滑膩的皮膚,眷念的游走,又看著席容煙閉著眼睛隱忍的表情,又忽然興致全無。
她大病初愈,不想開口也不想動,只想著魏祁趕緊完事趕緊走。
又別過臉去,又盯著一處發(fā)呆。
她在這兒沒別的事可做,只有發(fā)呆出神,她想,魏祁應(yīng)該是想將她養(yǎng)成一個傻子。
一只呆頭呆腦,沒有意識的金絲雀。
魏祁看著席容煙還別過去的臉,做錯事不服教訓,又理直氣壯的模樣,壓了壓唇邊。
他冷著臉,手指從她衣擺處拿出來。
本來今夜想抱著她入睡,安慰她病的這些日子的,看來她也不需要。
也沒有任何要服軟的跡象。
魏祁站起身來,冷著臉就打算離開。
他走了幾步又忽然頓住步子回頭,就正好對上席容煙看來的眸子。
眸子里黑白分明,星星點點,與他對視上一怔后又像是心虛的垂下了眼。
這模樣看起來是有幾分可憐的。
魏祁知曉席容煙在這里的每一個動作。
他不給她任何消遣的東西,讓她在這寂寞又空曠的內(nèi)殿里好好反省,她到底是哪里做錯了。
更是要讓她習慣,自己的到來,才是她唯一需要期待的事情。
自己的喜怒才是她應(yīng)該在意的東西。
她留在這里,此生唯一的事情就是為了等他的到來。
不過現(xiàn)在看來,他沒有將人訓誡過來,她依舊冥頑不靈,油鹽不進,沒有變通,依舊覺得她的背叛沒有什么錯。
甚至沒有一點覺得自己做錯了的態(tài)度。
可偏偏他還對她心軟了。
對她生了不忍心。
空曠寂靜的內(nèi)殿里,魏祁收緊掌心,面無表情,眼底平靜的看著她垂下的眉目:“想讓朕疼你么?”
席容煙發(fā)愣。
手指甲滑動在床沿上,腦中空白一片,不知道她應(yīng)該怎么回答。
怎么疼她呢。
他想聽什么樣的答案。
還是要她對他搖尾乞憐。
她沒有錯,她也做不出來。
魏祁等了等,看著依舊低著頭的人,唇邊含了抹自嘲,又轉(zhuǎn)身大步離去。
細細聽了聽聲音,察覺到魏祁真的走了之后,她松口氣,又轉(zhuǎn)身蜷縮在被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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