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容煙休整了一日,本來打算第二日一早趕路的,卻一大早上吐下瀉,嘔了一場。
寶珠嚇壞了,趕緊出去叫小二去叫郎中來。
等到郎中把脈,才是吃壞了東西。
在馬車上趕路的那五六日,席容煙怕被魏祁找到蹤跡,從來沒有去路邊的驛站歇腳過,夜里也是睡在馬車?yán)?,吃的都是路上帶的干糧。
又是夏日,估摸著是吃了壞了的干糧。
寶珠倒幸好沒事,忙著給席容煙熬藥。
席容煙靠在榻上,胃里本翻滾,這會兒又要吃藥,便覺難受的很。
這里又沒有蜜棗含著,寶珠小聲勸著給席容煙喂藥。
席容煙也知曉現(xiàn)在不是她嬌氣的時候,她要趕快吃了藥好起來,才能有力氣趕路。
一碗藥吃了小半刻,吃完了身上汗淋淋的,頭發(fā)也濕了。
盡管她自來不怕熱,但這間屋子朝著西邊,一股悶熱,昨夜才洗了的頭發(fā),這會兒又汗?jié)窳耍麄€人暈乎乎的。
寶珠也沒有好到那里去,額頭上也熱出汗來,窗戶打開也沒什么風(fēng)吹進(jìn)來,哪里比得上從前屋子里在夏日日日都有冰鑒,屋子里時刻干燥涼爽。
席容煙讓寶珠別顧著她,去拿扇子扇扇風(fēng)。
寶珠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又回來:“屋子里沒扇子,奴婢出去買兩把來?!?
席容煙側(cè)頭看向?qū)氈樯砩虾稚穆椴家律讶珴窳?,頭發(fā)亂糟糟的,臉上的碳灰也被汗水染的深深淺淺,伸手拉住她袖子,啞聲道:“給臉抹勻些。”
“出去小心些。”
寶珠誒了一聲,去照了鏡子,看著自己那張鬼臉也嚇了一跳,趕緊又抹了抹。
席容煙看著男子衫的寶珠背影消失在門后,又轉(zhuǎn)頭捂在粗糙的枕面上,眼里難受的淚光全擦在上面。
她也沒什么好委屈的,都是她自己選的,她只是覺得連累了自己的丫頭。
至少她離開了魏祁。
吃了兩副藥,到了夜里的時候,又沐了浴,席容煙才覺得身上稍微好了一些。
只是身上依舊有些難受發(fā)暈。
她坐在椅上,一邊搖著蒲扇,一邊看寶珠買回來的地志。
寶珠湊到席容煙的旁邊看過去:“我們后面往哪兒走?”
席容煙指尖在南邊的地圖上移動,接著停在一個地方:“我聽說這里的氣候好,不冷不熱。”
“景色也宜人?!?
其實(shí)席容煙想的是這個地方偏僻,魏祁應(yīng)該猜不到她會去那么遠(yuǎn)的地方。
況且他是皇帝,即便真的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假死,他也不可能親自來找她。
并且她跑出來這么幾日,什么動靜也沒有聽到,更沒有看到追兵,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一些。
只希望他覺得自己真的死了。
寶珠看著席容煙指的那個地方,聽說風(fēng)景宜人,就道:“那這個地方好?!?
“去了那兒再買一間大宅子?!?
席容煙笑了笑,合上了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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