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中土神洲,強過桐葉宗的豪閥勢力,兩只手都數(shù)不過來。
一宗所有人,都已被震懾,寧遠也沒有再啰嗦,開始辦起了正事。
于是,他的目光看向大殿之外,隔空一把將那名中年男子抓了進來。
虛無的大手緊緊攥住此人的軀體,寧遠面無表情道:你是要死的明白,還是死的明白……還是死的明白呢
中年人說不出話,身子被那人攥在手里,如同待宰的羔羊,只能看向自家老祖,眼神透露著苦苦哀求。
杜懋內(nèi)心大震,原本以為,只是某個內(nèi)外門弟子,出門在外招惹了某個大勢力之人,或者是宗內(nèi)的某個長老。
哪成想,卻是自家的掌律祖師。
認真說來,這位掌律,與他杜懋都是一個輩分的,只是修為境界差了許多。
但在某些方面,此人的語,還要比他杜懋來的好使。
原因無他,這個男子,除了桐葉宗掌律身份之外,還是文淵書院的一名賢人。
一名賢人而已嘛,當(dāng)然比不得一位飛升境修士,但賢人名號之前,還有儒家二字,意義就不一樣了。
一座浩然天下,都是儒家為首,還需要多說什么嗎。
老人沉聲問道:敢問劍仙,此人做了何事
我不是要偏袒他,只是事情終究要講究個前因后果,能讓劍仙親自上門,他定然做了什么惡事。
寧遠瞥了他一眼。
老人心頭悚然一驚。
這種話,不像是杜懋這種人說得出來的。
但寧遠懶得去想這些,解開此人的禁制后,見他不敢承認,然后就扯下了他的一條手臂。
大殿之內(nèi),頓時撕心裂肺。
一劍斬斷,跟生生撕裂,是完全不一樣的。
飛劍太快,一瞬斷人臂膀,痛感后知后覺。
但這種直接撕下一條手臂,那種骨肉拆解的痛楚,難以描述。
寧遠其實很少會折磨人,以往的出劍殺人,境界低的時候,他都是獅子搏兔,全力出手,能趁早就絕不拖延。
就像當(dāng)初的搬山猿一樣,也就是那時候龍門境的他,實力差了點,不然能一劍殺的,就絕不會出第二劍。
搬山猿是打傷過小妹,所以寧遠要了他的命,沒有什么誅心之舉。
可眼前的中年男子,一個玉璞境修士,不止是找了阮秀的麻煩。
這個王八蛋,這個狗崽子,只是自身修行火道術(shù)法,就拋去讀書人身份,襲殺一名境界遠低于他的女子。
當(dāng)然,這也沒啥,山上之人,為了自身大道,強取豪奪而已,很正常。
可那是秀秀誒。
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女子。
那個自小被老爹關(guān)懷備至的姑娘,那個天大地大,肚子最大的貪吃少女。
那個河畔邊,不管不顧前來幫他的秀秀姑娘。
那個昔日打鐵鑄劍的少女,背著他的那把長離劍,渡過千山萬水,去往劍氣長城的阮秀。
更是那個,自已曾經(jīng)算計過,欺負過的女子。
每每在那夜深人靜,在那些不會惹人深思的時分,劍氣長城的刑官大人,就總會被此事困擾許久。
他寧遠,其實并不愧對南婆娑洲的那個小姜姑娘,因為他從沒說過喜歡二字。
但對上那個名為秀秀的少女,除了愧疚,再無其他。
于是,一宗大殿內(nèi),當(dāng)著所有仙家高層的面,那個文淵書院的賢人,一名上五境大修士……
軀體開始被人肢解,從兩只手臂開始,到雙腿,再到五臟六腑。
年輕人五指齊張,像是在打磨一件瓷器,而這件瓷器,就是那個半空中的修士。
最后只剩下一顆頭顱,也被寧遠隔空捏爆,成了一片血霧。
可是如此這般,就夠了
遠遠不止。
此時此刻,寧遠的心中惡念,穩(wěn)壓善意,大到嚇人。
軀體沒了,不是還有魂魄嘛。
那就繼續(xù)拆解。
所有觀看之人,無不是倒抽冷氣。
主位之上,那個年輕人,宛若惡魔。
青衣少女離開了家鄉(xiāng),沒了父親的庇護,沒關(guān)系,還有我寧遠。
寧遠甚至都不知道這人叫什么,他也懶得去了解,欺負我家秀秀,那就償命。
身為書院賢人,或許此人早年也有功德在身,或許也做了不少的好事。
可那關(guān)我屁事。
因為有些事,超過一切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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