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毀了你的修為，毀了你的前途，毀了他母親，甚至毀了他的身體，毀了他作為男人的象征！”

接著，陽頂天深深拜下，道：“這里，我向你深深地道歉，盡管我完全不請求你的原諒！對不起，秦少白！”

“不！”對方嘶聲吼道：“不要喊這個名字，我叫秦織，我叫秦織！”

頓時，眼前這個女人徹底瘋狂了。拼命抓自己的頭發(fā)，拼命地嘶吼，拼命地尖叫。仿佛要用這種極端的情緒，將那三個字的名字徹底趕出自己的腦子之外。

陽頂天淡淡望著她，此時她身上已經(jīng)完全看不到一點(diǎn)點(diǎn)秦少白的氣息了，甚至看不到一點(diǎn)點(diǎn)男人的氣息了。她每一個動作，每一個語調(diào)，都變成了徹底的女人。唯一和之前秦少白有一點(diǎn)點(diǎn)聯(lián)系的，就是她眼眸偶爾閃過的神情，那種徹底的放肆，大膽，還有肆無忌憚。

難怪，在魔城商宮第一次拍賣會上，陽頂天見到武莫織的時候，忽然覺得這道眼神有些熟悉，卻怎么都想不起來。

“好的，秦織！”陽頂天道：“很抱歉，毀了你報復(fù)的快感了，那么請你說說你的故事吧?！?

秦織漸漸從歇斯底里安靜下來，然后安靜地娓娓道來。

“在云霄城，我被楊巖老匹夫和西門懼設(shè)計(jì)陷害還不知，奸殺西門懼的未婚妻唐辛，然后嫁禍給西門焰焰，最終逼著你和我決斗，成為了楊巖的殺人工具。原本我必勝，你必死，甚至是一面倒的虐殺。結(jié)果你忽然大展神威，將我打成了廢物，將我男人的部分跺成粉碎，將我的腦子轟成了白癡。然后，我母親孤零零一個人帶著我回西北秦城。我活了下來。但是徹底成為了一具行尸走肉?！?

“然后，我的母親楊師師，被那個禽獸送去了妓院，被抹去了腦子的記憶，到現(xiàn)在她還以為自己只是一個＂jinv＂而已。我在西北秦城，就徹底淪為了沒有人理會的廢物，就算死了爛了都沒有人管。一直到了有一天。秦七七帶著一個精神師來到我的窗前，給我腦子里面放了一顆冰冰涼涼的東西。我被摧毀的意識精神恢復(fù)了，記憶也恢復(fù)了。但是我依舊像是一個行尸走肉，木然地面對這一切。成天披頭散發(fā)，顛倒于房舍之間，然后秦七七就離開了。”

“一直到了有一天。姑姑秦夢離來看我。她覺得我很可憐，于是給了我一顆丹藥讓我吃下去，然后離開秦城，徹底以另外一個身份活下去。你應(yīng)該知道，這顆丹藥就是變形丹，還是你冒充沈浪賣給秦夢離姑姑的。于是，我服下了變形丹。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，變成了徹底的女人?！?

“不僅僅我的身體變成了女人，我的心理也徹底變成了女人。我離開了秦城，去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生活，我想告別一切，最重要是我想告別我內(nèi)心刻骨的仇恨。但是，我沒有想到，這種安靜的生活。反而讓我內(nèi)心的仇恨愈演愈烈。我原本就是一個狠毒狹窄之人，變成女人后，這種心性更加濃烈。當(dāng)然，如果幾個月前你慘死了，這股仇恨我或許會藏在心里。但是沒有想到，大決武你竟然贏了，你成了云霄城主。并且和西北秦城聯(lián)姻了。這個時候，我內(nèi)心的仇恨終于到了極致，完全無法忍受了。也就是在這個時候，秦七七找到了我?！?

“她問我。愿不愿意報復(fù)陽頂天，報復(fù)秦懷玉。如果愿意，她一切都為我準(zhǔn)備好了。于是，我就來了，帶著武莫織的身份，去了魔城商宮和你相聚。”

陽頂天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，道：“武莫織，和你這個模樣長得很像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因?yàn)闆]有什么人見過武莫織，況且還帶著面紗。魔城商宮，只認(rèn)特殊的玉牌。武莫織的玉牌在我手中，我就能掌握她在魔城商宮所有的資源。”秦織（秦少白）道。

“你殺南宮秀，殺公孫四娘，殺趙無忌都是因?yàn)槟愕某鸷?，但是為什么要假冒靈鷲小公主去殺？”陽頂天道。

“糾正你一件事，我恨趙穆，不是因?yàn)樗⒘宋矣眠^的破鞋。而是因?yàn)樗麄儙椭四?，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，你到現(xiàn)在都還是一個見習(xí)武者，你到現(xiàn)在都還是一個廢物?！鼻乜椀溃骸拔壹倜办`鷲，有兩個原因。第一個原因，我妒忌她。第二個原因，她是天靈師，她能感覺到整個城市是假的，會阻止你們進(jìn)海市蜃樓，所以我必須離間你們，讓你們分開?！?

“你易容成靈鷲這不難，因?yàn)槟愦藭r的相貌比靈鷲還要精致。但是你如何冒充她的那支寶劍，還有她的移形換影。”陽頂天道。

“寶劍不用冒充，我花五百萬魔幣，直接從地裂城主葵司那里買回來就可以了。我先向他道歉，然后花了雙倍的價錢，他自然就把寶劍賣給我了。這兩支劍都是你鍛造的，幾乎一模一樣。”秦織道：“至于移形換影，靈鷲小賤人有魔靈霧衣，我可沒有。我只是學(xué)習(xí)了一種邪魔道的劍法，叫作鬼殘劍訣。不是真的移形換影，只是速度很快很快而已。盡管秦七七用特殊的手段提升了我的修為，但是正常情況下我根本殺不死南宮秀和公孫四娘，跟更別說是趙無忌了。但你也知道，魔域中的空氣有毒。所有的武者都不能用玄氣，所以我的劍法就有了逆天的殺傷力，加上我后背的棺材里面，其實(shí)是邪魔道的一個可怕的機(jī)關(guān)。所以，南宮秀，公孫四娘，趙無忌都死在了我的手里了?！?

說到殺人的時候，秦織的眼中幾乎射出了病態(tài)的亮光。

“你殺了她們，你很過癮嗎？解恨了嗎？”陽頂天道。

“還沒有！”秦織道：“反而讓我內(nèi)心的火焰更加猛烈病態(tài)了，或許只有報復(fù)了你之后，才能讓我內(nèi)心的仇恨之火熄滅?！?

“你所謂的復(fù)仇，應(yīng)該就是讓我和你發(fā)生茍且之事，然后告訴我你是秦少白這件驚天的噩耗吧?！标栱斕斓?。

“沒錯，到時候你肯定痛苦到了極點(diǎn)，恨不得閹割掉自己，說不定以后對所有的女人都反胃惡心，這真是最好的報復(fù)。”秦織冷笑道。

“如果真的發(fā)生的話。那確實(shí)會成為一生的噩夢。”陽頂天笑道：“可惜，你報仇不了了。因?yàn)?，我已?jīng)提前揭露了真相，提前識破了你的身份?！?

“沒錯，你毀掉了我復(fù)仇的快感?！鼻乜梾柭暤溃骸澳乾F(xiàn)在，我只能看著你殺掉秦懷玉，擊碎自己的偽善仁義帶來快感。還有。當(dāng)云霄城被秦七七徹底摧毀的時候，當(dāng)西門焰焰，楊佩佩徹底淪為別人玩物的時候，看著你的痛苦，我內(nèi)心或許會好過很多的。”

陽頂天望著眼前這張美麗的面孔變態(tài)的扭曲，輕輕嘆息一聲。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“陽頂天，離開海市蜃樓的秘密，就在我的腦子里面。你折磨我啊，你拷問我啊，哈哈……”秦織在背后大聲笑道。

陽頂天轉(zhuǎn)身望著她道：“秦織，你知道剛才我為何向你道歉嗎？”

“你的假仁假義而已?！鼻乜椑湫Φ?。

“我道歉，是因?yàn)槲耶?dāng)時應(yīng)該殺掉你。而不是折磨你，虐殺你泄憤。”陽頂天淡淡道：“踩爆你的下身，瘋狂地殘害你的身體，這些我當(dāng)時都不該做，我該做的是直接斬下你的頭顱而已。”

“現(xiàn)在才后悔沒有殺我，晚了，哈哈……”秦織瘋狂笑道。

“你，根本沒有知道我語的重心在哪。”陽頂天道。

然后。直接走到人群之中。

秦懷玉頓時望來詢問的目光，陽頂天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，頓時秦懷玉身體猛地一個顫抖，仿佛很冷一樣，使勁揉搓了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，仿佛見了鬼一般。

“不要臉?！膘`鷲小公主狠狠白了陽頂天一眼。

陽頂天狠狠瞪她道：“你用玄火地圖換寶劍的時候，為什么說這是一張地級玄火?。繛槭裁从终f。還有十天綻放嗎？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，玄火地圖都是你搶來的?！?

靈鷲一縮，道：“我，我這樣說。就好像玄火地圖是我的一樣，給人感覺不是我搶來的?！?

陽頂天徹底無語，怒道：“你來自靈鷲宮，你背后老祖宗很厲害。你這樣說，讓我以為玄火地圖是老祖宗給你的，所以我們才會確信無疑?！?

“那是你們自己蠢，干我什么事情?！膘`鷲冷笑道：“利令智昏，還要怪別人，休想！”

宋春華望過來，道：“陽城主，接下來怎么辦？”

接著，宋春華道：“如果你們不愿意折磨武莫織，我不介意的，可以讓我動手?！?

陽頂天道：“她不是武莫織，她叫秦織。你越折磨她，她越有一種病態(tài)的快感，她之所以還活著，就是為了向我復(fù)仇。所以折磨她沒一點(diǎn)用處的。”

“那怎么辦？”靈鷲道。

“等！”陽頂天道：“等待微妙的時機(jī)，這種困境，會改變?nèi)说暮芏嘈睦淼??！?

……

等！等！等！

接下來，幾個人唯一做的事情，就是等待！

一開始，幾個人還聊天。

比如，秦懷玉問道：“陽頂天，你的魂劍幾乎天下第一，找到玄脈精了嗎？”

師傅東方涅滅曾經(jīng)告訴陽頂天，在陰陽鏡的一個洞府之內(nèi)，有一對玄脈精。當(dāng)時陽頂天和東方涅滅還相約去采這對玄脈精。

后來，發(fā)生了如此驚天事變。

但陽頂天當(dāng)時依舊在玄脈精成熟的時候，在殘破的陰陽鏡中找到了那個洞府。

可是，已經(jīng)沒有見到了玄脈精的蹤跡了。

陰陽鏡從仙境變成了地獄。

那個洞府，也徹底變成了地獄，一片扭曲。那對陰陽玄脈精，不知道是被魔化的東方冰凌取走了，還是被陰陽鏡的劇變毀了。

所以，陽頂天沒有得到玄脈精，也沒有任何玄脈精的下落。

玄脈精，海魂晶，是修煉劍魂不可替代的寶物。

“沒有找到，曾經(jīng)有一對陰陽玄脈精，都被毀了?！标栱斕斓?。

……

一開始，只是陽頂天幾個人在說話。

后來，秦織也坐在邊上，用最惡毒冷漠的語攻擊一切。

最后。漸漸變得只有秦織一個人在說話。

說話的內(nèi)容，只有一個。

陽頂天在螳臂當(dāng)車，兩個月后秦七七率領(lǐng)大軍攻打云霄城的時候，云霄城的毀滅已經(jīng)成為注定，秦萬仇的淪陷已經(jīng)成為注定。

“你根本無法知道，秦七七身邊的人有多強(qiáng)大，你根本不知道。秦七七掌握的力量有多么的驚人。”

“陽頂天，你以為釋放回一個段汝妍，就能阻擋秦七七，你做夢吧?！?

“陽頂天，相信我，下回你再見到段汝妍。你會非常震驚的?！?

“秦七七，會用傾天雷霆之勢，會用牛刀斬殺螞蟻之勢，徹底摧毀云霄城的?！?

“秦七七的戰(zhàn)略方針是，不留云霄城一人，一草，一木。一石，要徹底的摧毀！”

“她摧毀云霄城，根本不是為了云霄城本身。而是作為邪魔道徹底席卷世界的號角，滅的是云霄城，目的卻是天下會，卻是秦萬仇，要讓那些游離不定的人看清楚。反抗者的下場，就是如此的悲慘！”

“放心陽頂天。他們不會殺你的，那樣太便宜你了。他們只會徹底折磨你，從內(nèi)心深處去折磨你。摧毀你所愛的人，比如你的妻子，你的孩子，你的＂qingren＂岳母，你所有的女人。當(dāng)你所有寵愛的女人。變成其他男人床上的玩物時，你想想你的內(nèi)心會有多痛啊?！?

“所以陽頂天，我的復(fù)仇還早著呢?？粗惚瘧K到了極點(diǎn)，才是我最快樂的復(fù)仇。”

……

前面三四天。是陽頂天幾個人在說。

接下來十來天，就只有秦織一個人在瘋狂傾瀉著內(nèi)心的仇恨和變態(tài)。

只有她一個人再說，用最惡毒的語。一開始，靈鷲還和她對罵，最終還是被她內(nèi)心的黑暗和扭曲徹底嚇到。

最終，只有秦織一個人在說，再罵，在瘋狂惡毒地攻擊陽頂天。

但是，一個人就算內(nèi)心仇恨再多，再惡毒，再扭曲。一天到晚不斷地說，終究會說干的。

于是，二十天后，秦織的話也越來越少，越來越沉默，最終什么都不說了，然后眼神也變得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