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芒閃爍。
她渾身流轉(zhuǎn)著的紫色氤氳越來越濃郁。
那只紫色天鼎,也是越來越清晰,越來越巨大,其上的銘文也越來越清晰,隱隱約約之中,有一頭異獸浮現(xiàn),居于巨鼎東方。
囚牛。
龍生九子之中的老大。
“道宮的九龍紫氣鑄鼎伐天術(shù)?!?
青牛道人眼眸中漏出驚訝之色。
李牧看向他:“什么功法?”
“以自身先天大道紫氣,鑄就大道之鼎,一旦真正鑄成九鼎,再配合龍鼎伐天術(shù),幾乎可以鎮(zhèn)壓世間一切,”青牛道人道:“只是,這太難了,主人也未曾修煉這一門秘術(shù),乃是因為以己身紫氣鑄鼎,對于體質(zhì)要求太高,需要先天道體才可以,沒想到,主人將這一門秘術(shù),傳授給了尊夫人,難道……”
說到這里,青牛道人心中突然一道閃電掠過,意識到了什么。
難道花想容便是那傳說之中的體質(zhì)?
之前,道宮主人收花想容為弟子,大家都以為,這是在變向地保護李牧。
李牧點點頭,目光重新回到了擂臺上。
九龍紫氣鑄鼎伐天術(shù)嗎?
聽起來很逆天。
但花想容能過在神初的攻擊之下?lián)巫幔?
跟別說是鑄鼎了。
“你這是關(guān)心則亂,仔細看,小花兒比你想象的更加出色?!蓖踉娪暝谝贿叺?。
李牧看了王詩雨一眼。
“不要小看一個女人想要變強的決心?!蓖踉娪甑?。
李牧一愣。
話中有話啊。
好像這兩個女人,暗中商量過了什么?
轟!
擂臺上傳來了轟鳴聲。
李牧收回目光,看向擂臺。
卻見除了懸浮在神初頭頂?shù)哪强谇襞6χ?,花想容的頭頂,也有一口鼎,正在逐漸形成之中,已經(jīng)有了清晰的模樣。
懸浮在神初頭頂?shù)那襞6?,是雙耳四足正方形鼎。
而懸浮在花想容頭頂?shù)亩?,卻是圓形三足雙耳鼎。
這口鼎上,遠古的符文閃爍,紫氣流轉(zhuǎn),浮現(xiàn)的是龍生九子之中的老二睚眥,成語有云睚眥必報,這一神獸嗜殺喜斗,經(jīng)常被鏤刻于刀環(huán)、劍柄吞口,主宰殺伐之力。
花想容身形立在原地,不再閃避。
睚眥鼎殺伐之氣散開,紫氣氤氳,圈圈縷縷的殺伐之力撐開,一個奇特的護罩力場,將花想容保護在其中,正面硬抗二十二翼天使神初的翼刀揮斬。
鏘鏘鏘!
金屬交鳴的聲音連綿不斷地響起。
這個正在形成的睚眥鼎,竟然是擋住了神初的攻擊。
每承受一次攻擊,花想容的身軀就顫抖一下。
攻伐之力被睚眥鼎抵消。
但反震之力,作用于她的身上。
每顫抖一次,花想容的身軀肌膚毛孔中,就有細密的血珠沁出。
瞬間數(shù)千次的攻擊,令花想容身軀狂顫,如驚濤駭浪中的小白花一樣,飄搖欲墜,一身白色長裙,泛出殷紅色。
就好像白色的花朵,被鮮血染成殷紅,凄美絕倫。
李牧深呼吸,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擔心,瞳術(shù)運轉(zhuǎn)到了極致。
漸漸地,他看出來一些奧義。
龍生九子,老大囚牛喜好音樂,其形象多為蹲立于琴頭。
因此囚牛鼎懸浮于對手頭頂,轟鳴之中,釋放出音波領(lǐng)域,不斷地干擾對手,不知不覺之中,令其戰(zhàn)力無法完全釋放,讓敵人體內(nèi)真元力場紊亂。
老二睚眥主殺伐。
因此睚眥鼎釋放出殺伐力場,它竟是可以消弭對手的殺伐之力,以至于二十二翼天使神初的翼刀中殺意,竟是被完全過濾了。
李牧的臉上,露出震驚之色。
這九龍紫氣鑄鼎伐天術(shù)的奧義,超乎他的想象。
“難道小花兒今天還能翻盤?”
他心里甚至生出這樣一種不切實際的僥幸期待。
轟轟轟!
在不斷的轟鳴之中,懸浮在花想容頭頂?shù)捻{鼎,就像是在經(jīng)歷了千錘百煉的淬煉,最終徹底成形,化作了紫色的實體,其上的睚眥猶如活物。
“不對,這丫頭,在利用神初的轟擊之力,淬煉己身,借助對手的力量來鑄鼎,就如同鑄師利用錘擊和火焰的力量鑄器一樣?!?
李牧眼睛一亮。
花想容的戰(zhàn)斗智慧。
自己真的小看這個小女人了。
終于,睚眥鼎成。
一炷香的時間之內(nèi),花想容鑄成兩鼎。
一攻一守。
這讓她的處境,終于不像是之前那樣被動了。
而這時,二十二翼戰(zhàn)斗天使神初也終于反應(yīng)了過來,自己被對手借力了。
“這鑄鼎之術(shù),難道就不能在戰(zhàn)前修煉嗎?”李牧看向青牛道人,道:“非要在戰(zhàn)斗之中才可以?”
青牛道人道:“對于此功法,我知道的不多,畢竟我體質(zhì)不和,但你剛才說的沒錯,這鑄鼎之術(shù),需遇到生死之戰(zhàn)的大敵,戰(zhàn)勝壓力,借助敵人之手,才能鑄煉成,便是師門長輩出手相助也不行?!?
李牧嘴角抽了抽。
但凡牛逼的功法,都需要用變態(tài)的方式去修煉。
只是,以二十二翼戰(zhàn)斗天使為敵人去鑄鼎,是自信還是愚蠢?
只怕是在戰(zhàn)前,花想容自己都沒有想到,九口鼎要這樣來鑄就。
擂臺上。
“嗯?借我之力煉器?”
神初冷笑起來,眼眸中寒意森然。
“呵呵呵呵,就怕你借太多,撐死自己?!?
羽翼天刀高高揚起,化作一柄巨型翼刀,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,轟擊下去。
鏘!
花想容直接被擊飛。
她張口一噴,鮮血灑落擂臺。
睚眥鼎承受了這樣恐怖的一擊,亦是歪歪斜斜,瘋狂地旋轉(zhuǎn),但好歹還懸浮在花想容的頭頂,過濾了這一擊的殺伐之力。
接住了!
擂臺周圍無數(shù)人看到這一幕,差點兒從嗓子眼里跳出來的心臟,終于又回到肚子里。
接住了!
李牧握了握拳頭。
這時,第三口鼎在虛空之中浮現(xiàn)出一個輪廓。
那是一口柱狀鼎,似是神殿的屋檐,其上立著一頭如云豹一樣的俊美異獸,做眺望觀望之態(tài)。
雖然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,但卻又一種吉祥、威嚴氣息彌漫出來,極為美觀。
嘲風!
龍生九子之三,嘲風神獸。
花想容渾身紫氣大盛。
她就像是一個不斷地噴吐蠶絲的神蠶一樣,吐絲織繭,絲絲縷縷的紫氣從她身體里不斷地分離出來,注入到了第三口鼎的輪廓中。
“嘲風乃是祥慶之獸,嘲風鼎的功能會是什么呢?”
李牧頗為好奇。
轟轟轟!
面色陰沉的神初,連續(xù)發(fā)動致命而又恐怖的攻擊。
高階準帝的力量,展露無遺。
整個一號擂臺,都劇烈地震動了起來。
擂臺巖石地面,一個個青色的加持符文急驟地閃爍,風壁上也有加持符文宛如疾行的蝌蚪一般流轉(zhuǎn),顯然是在不斷地吸收阻擋這樣可怕的力量擴散。
花想容的身形,一次次地被劈飛出去。
她的身形殷紅,宛如血染。
她吐出的血中,帶著碎肉。
但睚眥鼎依舊如身體的一部分一樣,懸浮在她的頭頂,過濾了殺伐氣息的反震之力,雖然會在瞬間對她的身體造成巨大損害,但這種單純的物理之力的傷勢,對于天尊境的強者來說,絕不致命。
只是,看著太嚇人。
李牧眼睛里,滿滿的心疼。
一直到,第三口鼎終于形成了。
嘲風鼎!
而也是在這個時候,李牧終于看出來,這口鼎的武道奧義是什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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