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玉珠突然湊過頭來,啪嗒在我臉上親了一下。
就算是跟別人表白,也要你心里記得我!顏玉珠哼了一聲,轉(zhuǎn)身踩著高跟鞋噠噠噠離開了。
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遠(yuǎn)去,我除了無語還是無語。
好在總算是自由了,當(dāng)即就給胡金銓和曲佩兒打電話,約兩個宿舍的人今天晚上在福滿樓聚餐。
理由當(dāng)然是慶祝我轉(zhuǎn)正了。
大家紛紛同意,說是下了課就過去。
我也出門,坐公交車前往大學(xué)城附近的小吃街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一路走來總覺得路上有好多人看我,有的人甚至捂著嘴巴露出嗤嗤的笑。
搞什么鬼,我有這么好笑
途中經(jīng)過一家鮮花店,我便進(jìn)去買了一束玫瑰花,老板娘看著我同樣露出微笑:準(zhǔn)備去表白啦
我點點頭,說是的!
我感覺你一定能成功!老板娘將包裝好的鮮花遞給了我。
謝謝,我也這么覺得!我付過錢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到了福滿樓餐廳,飯店老板看到我后同樣哈哈大笑,沖我豎起大拇指說:可以可以,一定可以成功。
因為時間還早,我順利訂到了一個包間。
我是最先進(jìn)去的,便把鮮花藏在桌子底下,準(zhǔn)備到時候給向影一個驚喜。
剛要藏的時候,包間的門便被推開,胡金銓、白寒松、馬飛走了進(jìn)來,看到我手里的鮮花同樣哈哈大笑,問我今晚是不是要表白了
我說是的,哥幾個配合點,千萬別透了底,不要讓向影知道了。
表白是件極其私人的事,我才不會傻乎乎地跑到女生宿舍樓下擺開一堆蠟燭丟那個人——說實在的,要不是非常有把握,我連胡金銓、曲佩兒等人都不想告訴。
我一邊說,一邊把玫瑰花塞到桌下,回頭一看卻發(fā)現(xiàn)幾個舍友均是一臉復(fù)雜。
咋了你們我莫名其妙地問。
……老三??!胡金銓語重心長地說:你要跟向影表白,起碼把臉上的唇印擦掉……那口紅一看就不是向影的,這不是純心找事嗎
臥槽!我大叫了一聲,立刻撲到洗手間里,一照鏡子果然發(fā)現(xiàn)臉上有個鮮紅的唇??!
怪不得路上的人見了我都在笑,怪不得鮮花店老板娘和飯店老板都覺得我一定能成功!
嘩啦啦——
我立刻擰開水龍頭,瘋狂沖洗著臉上的印子。
這也太夸張了,得虧先進(jìn)來的是舍友們,如果是曲佩兒等人的話,我現(xiàn)在恐怕已經(jīng)被吊在路燈上了!
顏玉珠啊顏玉珠,差點害死我了!
門外仍舊傳來幾個舍友竊竊私語的討論。
老三這也太牛逼了,馬上就要跟向影表白了,還跑去跟別的女人廝混!
老三這一手,我這輩子算是學(xué)不會了!
希望他以后能老實點吧……向影多好一姑娘,傷了人家的心可不地道!
很快,我就洗干凈臉出來了,站在包間里面色嚴(yán)肅地說:剛才的事,跟誰也不許提!
什么事啊不能提
與此同時,包間的門再次被人推開,正是曲佩兒、盧云溪、馮雅三人簇?fù)碇蛴白吡诉M(jìn)來。
向影臉紅紅的,其他幾個女生均是嘻嘻哈哈,曲佩兒直接叉著她的小蠻腰說:宋部長,到底什么事啊
沒事……沒事……我趕緊擺手:大家快坐,準(zhǔn)備吃飯!
嘿嘿,你不說我也知道……我們就等著嘍!曲佩兒笑嘻嘻的,似乎已經(jīng)洞穿我的想法。
幾個女生也都紛紛落座,向影自然被安排在我身邊,不出意外的臉又紅了,一句話都不說,頭也始終低著。
服務(wù)員開始上菜,啤酒也都紛紛啟開,女生們喝起來不比男生差,一個個很快就臉上飛起了紅霞。
酒過三巡、菜過五味,曲佩兒借著酒勁說道:宋部長,正戲還不開始嗎,我們可都等不及了!
來了!
我輕笑一聲,低頭從桌下拿起鮮花,直接轉(zhuǎn)身遞給旁邊的向影:小影,我喜歡你,我們在一起吧!
啊……向影愣住,顯然沒有做好準(zhǔn)備,整個人癡癡呆呆地看著我。
嗚嗚嗚——
白寒松、曲佩兒等人都起著哄,有鼓掌的,有叫好的,有拍桌子的,有吹口哨的,唯有老成穩(wěn)重的胡金銓沉默不語,只是面色平靜地看著我們這邊。
答應(yīng)他!答應(yīng)他!眾人一起大叫,簡直山呼海嘯,包間的房頂都要被掀開了。
向影慢慢地站起來,看看我,又看看玫瑰花,似乎還在發(fā)懵。
我也并不著急,在一陣大喊聲中,只是保持微笑,面色溫柔地看著她。
偏偏就在這時,一個身影突然跳到了我腦海里。
就算是跟別人表白,也要你心里記得我!
該死,這種時候,怎么好端端想起她了
一想到顏玉珠,臉頰都忍不住微微發(fā)燙了,之前被她親過的地方好似火燒,讓我忍不住有點心虛和慚愧起來。
我搖搖頭,想把這些干擾素統(tǒng)統(tǒng)都摒棄掉,突然又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窗外。
顏玉珠!
我一眼就看到了她。
包間的窗外是條馬路,此刻正是高峰期,人來人往、川流不息,顏玉珠站在馬路對面的電線桿下,手里抓著根紅彤彤的糖葫蘆,一邊吃一邊朝我們這邊看著……
注意到我的目光后,顏玉珠的神色突然嚴(yán)肅起來,舉起另一只手指了指我,接著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。
什么意思
我的眉頭微微皺起。
我要死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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