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有光迅速把事情講了一遍。
當(dāng)然在他口中都成了原沐雨的錯,是原沐雨先刺激他、侮辱他,最后兩人才打起來。
胡所長,我腦子疼、肚子疼,感覺自己受了內(nèi)傷,必須到醫(yī)院去檢查一下……啊,我不行了,快成植物人了……等我死了,胡所長幫忙多燒點紙,你也知道我沒什么親人……最好燒十八個紙扎女模特……陸有光一邊說,一邊倒在地上,并且開始打滾。
我目瞪口呆,心想這才是正經(jīng)的流氓啊,這一手恐怕一輩子都學(xué)不過來。
他在撒謊!是他單方面毆打我,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還手!原沐雨再次急得跳腳。
胡所長看看豬頭一樣的原沐雨,又看看身強(qiáng)體健的陸有光,當(dāng)然明白怎么回事,幽幽地嘆著氣說:你說你,惹他干嘛啊……
最終,原沐雨只掏了五千塊,就順利地走出了大學(xué)城派出所,就這還是在胡所長一次次相信我,這是為你好賠他五千塊,少了后續(xù)很多麻煩以后惹誰都別惹他的勸告下才不情愿地出了錢。
站在派出所門口,我和陸有光興奮地分著贓,他兩千五我兩千五,還是干這行來錢快,比賣清潔劑快多了,怪不得他不愿意去上班。
一回頭,原沐雨也出來了,腦袋仍舊腫得像個豬頭,在寒風(fēng)中冷眼盯著我們兩個。
喲,這不財神爺嗎陸有光皮笑肉不笑,眼神中卻蘊含著無數(shù)殺氣:來,你再提聲鐘遠(yuǎn)試試,今天打得還不過癮,錢收得也不夠多。
原沐雨沒有接他的茬,而是一字一句地說:可以,在外面,我惹不起你們這些社會人!但在外貿(mào),你們休想賣出去一瓶清潔劑!這句話,我說的!
說畢,他便迅速下了樓梯,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。
一千瓶的業(yè)績應(yīng)該完成了吧陸有光轉(zhuǎn)頭看我。
完了,但想轉(zhuǎn)正,還要賣五千瓶。我講了下今天在公司的事。
……草,這個顏玉珠,看她就不是什么好東西!陸有光罵了一句,問我:咋整
老哥,如果真的背景雄厚……我沉沉說:我不反對使用暴力!
陸有光一笑:就等你這句話!好,等我安排吧!嘿,在云城,有狼哥在,盡管撒開了折騰去!
我倆商量了一陣后,便各回各家。
當(dāng)然,我所謂的家就是學(xué)校。
照例找向影吃了晚飯,然后將她送回宿舍,正準(zhǔn)備回男寢樓的時候,我的手機(jī)突然響起。
哎,顏主管??吹绞穷佊裰?我立刻接起來。
人工湖,西邊的涼亭下。說完,顏玉珠就掛了電話。
十分鐘后,我便趕到了涼亭下。
這時候夜幕已經(jīng)完全降臨,校園里各處的景觀燈也亮起,平靜的湖面宛如一面鏡子,倒映出周圍建筑物的輪廓。
偶爾有風(fēng)吹過,湖面蕩起層層漣漪,還有不知名的魚兒時不時躍出來透個氣,遠(yuǎn)處還有蛙鳴和蟲叫聲此起彼伏、交織一處。
顏玉珠站在涼亭下,兩邊是隨風(fēng)而起、輕輕搖曳的楊柳,現(xiàn)在的她換了一套紅色格子裙,腳上蹬著一雙露出腳趾的涼鞋,肩上挎著一個黑色的香奈兒包包,兩條又白又直的大長腿徹底展露在我眼前。
雖然是春天了,但到晚上還是很冷的,顏玉珠肉眼可見的在打哆嗦,本來鮮紅的嘴唇此刻也微微發(fā)白。
我趕緊走過去,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。
還挺貼心。顏玉珠裹了裹衣服,冷哼一聲:不怕你那小女朋友吃醋啦
她不會的。我搖搖頭,知道向影是個什么性格。
她在這里,也會讓我把衣服給顏玉珠!
顏玉珠又哼了一聲,轉(zhuǎn)身沿著鋪滿石子的小徑走了起來。
我不知道她要干嘛,只能不聲不響地跟在她身后。
到旁邊來??!顏玉珠突然說了一句。
哦!我趕緊挪到她身邊。
其實這樣也好,走在后面的話,眼睛在她腿上老挪不開,實在太考驗我的一顆道心了。
蛙鳴聲和蟲叫聲不時傳來,兩邊的花香也悄然彌漫在空氣中,燈光倒映在湖面上美得像是一副畫卷,顏玉珠始終一不發(fā),我也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邊。
顏玉珠早晨在公司里還挺兇的,現(xiàn)在卻又主動約我出來散步,實在讓我丈二摸不到頭腦。
人工湖兩邊也有不少情侶正在散步,我和顏玉珠走在其中也像一對正在熱戀中的愛人。
但她老不說話,我就忍不住走了神,想起昨天晚上我和向影也在這里散步,期間好幾次想拉她手但是都被躲過去了。
哎呦——
顏玉珠突然叫了一聲,接著俯下身去查看自己的腿。
我也看了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腳踝處起了個包。
這天氣還有蚊子啊……等著!
附近正好有家小超市,我立刻奔過去,買了瓶花露水回來,幫顏玉珠把涼鞋脫下,然后噴了噴她的腳踝,還用手給她抹勻了。
為了防止她再被咬,其他地方也噴了噴花露水。
還是有點疼!顏玉珠蹙著眉頭。
估計是毒蚊子,疼過了就開始癢了。我又噴了幾下花露水,接著用手幫她按摩。
她的腳踝又白又嫩,仿佛輕輕一握就折,所以我的動作盡量溫柔,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。
……你幫向影涂花露水的時候也這么溫柔啊顏玉珠突然問道。
我說:我沒幫她涂過花露水。
真的
真的。
開始接觸向影,也就是這幾天的事,她連手都不愿意給我拉一下,更不用說摸她的腿,真有那么一天的話,估計臉紅的能當(dāng)場暈過去。
好啦,沒事了!顏玉珠甩了甩腳,重新穿上涼鞋,這才繼續(xù)往前走去。
繼續(xù)散步以后,顏玉珠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,走起路來鞋子都在噠噠作響,甚至背著雙手一跳一跳,現(xiàn)在的她不像領(lǐng)導(dǎo),倒是多出幾分女大學(xué)生的靈動,不一會兒還主動跟我搭話,問我今天的工作怎么樣
我便老老實實給她講了,前因后果說得明明白白。
顏玉珠點點頭:我就是聽說這件事,所以才約你出來談?wù)劦摹趺礃?需要我出手嗎我是上任主席,原沐雨還是要給點面子的,充當(dāng)你們的和事佬應(yīng)該不是問題。
……不用!我沉沉道:那家伙做事太過分,我不會讓他好過的!
有主意了
有了!
……好。顏玉珠說:需要我?guī)兔α?你盡管提。
繞著人工湖溜了一圈,我將顏玉珠送回宿舍,她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,到了門口還轉(zhuǎn)過頭,沖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。
嗯,這才是前幾天的顏玉珠,而不是今天上午那個兇巴巴的上司!
等她進(jìn)了宿舍。
我一回頭,果不其然,又看到了宿管阿姨。
哎,這就對了!宿管阿姨豎起大拇指來:昨天陪那個,今天陪這個,要雨露均沾嘛,這樣誰都會開心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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