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真的很奇怪,有時候不知道為什么而難過,有時候不知道為什么而高興。
梵星眸坐在自己的房間,依舊是那個靠窗的位置,依舊是可以看到繁星的地方。
她托著腮,微微歪著頭,看著天空,嘴角勾起,臉上是淡淡的笑容。
這里的星空并不美,至少比起不咸山來說差了很多。
但同樣是仰望星空,在不咸山是枯燥的、寂寞的,而在這里,卻總覺得有趣和滿足。
她不明白,為什么自己來這里僅僅一天,見證了一場耕田,就好像找到了天大的樂子似的,心情總是抑制不住高興。
她知道自己不夠博學(xué),想不通那些亂七八糟的高深道理。
所以她干脆不去想,她要繼續(xù)待下去,看看到底會發(fā)生什么事。
第二天,依舊是同樣的時間,天剛蒙蒙亮,小荷就過來呼喚起床了。
梵星眸有些困,打著呵欠來到餐廳,發(fā)現(xiàn)唐禹已經(jīng)坐在那里吃著飯了。
“師父,快吃點東西,我們?nèi)バ瞿沁吙纯础!?
他囫圇吃著,一邊說著:“那里已經(jīng)投入建設(shè)大半個月了,人多好辦事,進(jìn)展很快。”
“昨晚我讓史忠挑了五百個身體素質(zhì)極佳的新兵,他們已經(jīng)在那里等著了?!?
梵星眸來了精神,連忙吃了起來,問道:“不是一百人嗎?怎么又變成五百了?”
唐禹苦笑道:“那一百也不是我可以做主的啊,得你這個總教官來挑啊,在看根骨這方面,十個我也比不上師父你啊?!?
“先挑五百個,是為了不讓你費太大勁去海選,幫你初步篩選了一下?!?
這話聽著真舒服!
梵星眸微微仰起頭,笑道:“當(dāng)然!我一眼就可以看出對方的根骨!”
吃完飯,兩人騎馬朝著校場而去。
這里已經(jīng)開工,人們忙著搭建房屋、夯實校場、鋪上石板,忙得熱鬧非凡。
而五百個新兵,整整齊齊列隊完畢,唐禹兩人過去,眾人頓時齊吼了起來。
“參見唐公!參見梵教官!”
唐禹倒是習(xí)慣了,而梵星眸一下子紅光滿面,笑容幾乎都壓制不住。
史忠正色道:“梵將軍,我們只能做到這一步,如何從這五百人之中挑出其中一百個根骨不錯的,就只能靠您自己了?!?
尊重!
這就是尊重!
梵星眸意識不到,她只覺得自己很舒坦,目光掃過眾人,沉聲道:“所有人聽命!手不許動!僅用一只腳站立!”
令行禁止,這是新兵的第一課,大家都會。
而隨著單腳站立,很多人開始搖搖晃晃起來。
梵星眸把一切看在眼里,迅速篩選著。
僅僅只用了三刻鐘,她就挑選出了一百個精銳。
她笑著,語氣極度自信:“他們絕對是最出色、最具天賦的一百人,我的眼睛不會錯。”
唐禹當(dāng)然相信她,于是笑道:“梵將軍,你需要以最快的速度,提升這一百人的戰(zhàn)力水平,尤其是搏殺能力?!?
“他們是軍人,想必你也明白,他們要的是最干凈、最搞笑的殺人技。”
“至于其他能力,比如紀(jì)律、團(tuán)隊配合、戰(zhàn)術(shù)執(zhí)行、越野跋涉等領(lǐng)域,自然有其他將軍負(fù)責(zé)。”
“但沒有人能代替你的作用,你是天下最出色的武學(xué)大師。”
這一番話,把梵星眸高興得合不攏嘴。
她大聲道:“當(dāng)然!縱觀天下!在武道領(lǐng)域還沒人比我更強(qiáng)!”
“從今天起,我就是你們的武學(xué)總教官了!”
“我教授你們武學(xué)與搏殺技,同時給你們分配飲食,幫你們易筋伐髓。”
說完話,她看向唐禹,道:“他們的底子還不夠,需要先訓(xùn)練最基礎(chǔ)的東西,再易筋伐髓?!?
唐禹道:“這是梵將軍自己的事,我就不參與了?!?
“之后我會讓史忠把他們的課表給你,你每天需要教授他們兩個時辰?!?
梵星眸疑惑道:“只是兩個時辰?”
唐禹笑道:“其他時間,他們還有其他課程?!?
任務(wù)不能給得太重,否則師父只顧著上課,無法跟著自己一起浪了。
唐禹想的很清楚,一方面讓師父發(fā)揮作用,另一方面嘛,也慢慢和她相處,逐漸影響她,讓她開心起來,自信起來。
安排好了一切,唐禹便說道:“師父,上完課就回家啊,別讓我擔(dān)心你?!?
梵星眸都?xì)庑α耍骸澳惝?dāng)我小孩兒呢,哄女人也不是你這么哄的,滾滾滾,別妨礙著我上課。”
唐禹沉聲道:“私下里,我們是師徒,但公共場合,尤其是當(dāng)著外人的面,你記住,我是唐公,你是梵將軍?!?
“規(guī)矩就是規(guī)矩,壞不得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