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那封信是有點巧合的。
蘇福江很清楚蘇家的能量和地位。
所以,哪怕和他們格格不入,還總怕自己的身份暴露。
蘇福江也總是回那倆老不死的那邊獻殷勤。
送些好東西,好吃的。
順便打聽打聽消息。
他們嘴里的某些消息,稍微泄露出去,一句半句,都能給他帶來無數(shù)的好處。
因為內(nèi)疚,他們雖然知道蘇福江做的某些事,可只要在界限內(nèi),他們都睜一只眼,閉一只眼。
那天,他也是去蘇家那邊“獻殷勤”,到蘇家就看到了那封信。
因為信封上郵戳的地址,以及信里的照片,讓他鬼使神差,就將信給拆開了。
這一拆開,也把他差點嚇死。
信封里那張照片里的人,雖然二十多年沒見,他還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的。
蘇老三。
最關(guān)鍵是,照片里的蘇老三和這邊那對老不死的,非常像。
他當時就將照片藏了起來!
隨后幾乎每天都去大院老宅,生怕對方?jīng)]得到回應,再寄第二次,第三次照片。
甚至是打電話過來。
也好在,那之后,對方再沒聯(lián)系過,也沒追問過。
蘇福江還旁敲側(cè)擊過,這賀珩是誰。
只隱約打聽到,賀家是帝都那邊的,跟蘇家老一輩兒有交情,但近期沒有來往。
偏巧,那段時間聯(lián)系不上蘇老太。
他自己找人打聽了蘇老三等人的事兒。
依舊是好吃懶做,沒有上進心,小市民的德行。
這樣的人跟賀家那樣的家庭,根本不是一個階層的,也理應不會碰到。
所以,蘇福江當初覺得,賀珩大概也只是無意碰見了蘇福海。
不用繼續(xù)調(diào)查。
可誰知道,賀珩居然是蘇老三的女婿!
他攥著電話筒,咬牙切齒。
以賀家那樣的家庭,賀珩那樣的地位得,什么樣的姑娘找不到?
怎么會跟蘇老三那個老鱉三的女兒在一起?
蘇福江的表情都扭曲了。
賀珩到底什么毛??!
蘇福江很清楚,賀珩當初會寄那張照片過來,就已經(jīng)因為長相相似而覺得巧合,甚至產(chǎn)生懷疑。
如果,賀珩知道蘇老三的身世有問題。
那,賀珩恐怕會第一時間聯(lián)想到那對兒老不死的身上。
到時候就不再是普通懷疑。
或許會直接聯(lián)系那對兒老不死的!
蘇福江呼吸都粗重了,眼睛也紅了。
仿佛都已經(jīng)看到那一幕。
蘇福海卻誤會了。
聽到電話那邊的蘇福江呼吸粗重,半晌沒說話,沒多想,只以為蘇福江是被要他說的賀珩是警察這身份嚇到。
只是,哪怕不知道蘇福江到底是被什么嚇到。
蘇福海還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,賀珩能威脅到蘇福江。
他笑了,笑得聲音大了不少,“對了?!?
“不光如此?!?
“蘇老三的二兒子,如今也去了部隊。”
“對了。當初蘇老三去當兵,就是你讓咱娘去鬧事,毀了他前程吧?”
“我聽說蘇致高跟蘇老三一樣,條件特別好,說不準啥時候就提干當領(lǐng)導?!?
“不知道,到時候,他能不能找到你。”
蘇福江臉色越發(fā)陰沉。
他可不是蘇福海那個蠢貨,想的那么簡單。
如果賀珩真是蘇老三的女婿。
那蘇致高去當兵,是不是賀珩送去的?
背靠賀珩和賀家,蘇致高多久能爬起來,多久能發(fā)現(xiàn)他們這個蘇家?
他不知道。
蘇福江此時此刻,臉色已經(jīng)陰沉的幾乎要滴水了。
蘇福海覺得他這是徹底怕了,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,“看來,你應該也知道怕了。”
“我也沒要多少,兩千塊錢,對你這樣的領(lǐng)導兒子,算什么啊?!?
蘇福江已經(jīng)回過神,聽到這些話,也冷笑了出來。
笑聲里也帶著幾分譏諷。
賀珩還能威脅他。
可蘇福海算是個什么東西!
只要他想,他能叫蘇福海直接無法翻身。
他可沒忘記,最近這段時間調(diào)查出的消息。
那詐騙的案子還沒有了結(jié)。
親生女兒都差點被他賣到山里。
甭管哪個,只要稍微操作一下,蘇福海都會再也爬不起來,都要跟蘇老太一起去西北吃沙子。
他直接不客氣道,“明天的今天,我會給你匯兩百塊錢?!?
“這兩百,也是最后一筆。”
“至于什么兩千塊的夢話,你就別說了?!?
“什么魚死網(wǎng)破,我不介意?!?
蘇福江的語氣也輕松了不少的樣子,“就算真的暴露了。”
“我只是個受害者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一切都是咱娘做的?!?
“我可不知道自己是冒牌貨?!?
“就算是被拆穿了,那又怎么了?我依舊是如今這個位置的大領(lǐng)導,依舊是你高攀不起的存在?!?
“依舊有身處高位的媳婦,有大靠山的岳父。有聯(lián)姻同等階層的兒女?!?
蘇福江當了這么多年的領(lǐng)導。
拿捏人,也是穩(wěn)穩(wěn)的?!澳隳兀磕闼闶裁??”
“我聽說你工作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