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老太以前覺得拿捏著老蘇家的那點事兒,能讓田春妮每次回來帶點東西,扶持扶持家里人。
已經(jīng)足夠了。
可是,如今她是真的看不上了。
城里人都要臉。
尤其是蘇福海那工作,一個月那么多錢,憑什么,就只給他們家那么一點?
再說。
別人不知道就算了。
她還不知道嗎?
蘇家以前不也是農(nóng)村人?
如今,一家子,兒子兒媳,甚至以后的孫子孫女都能有工作,吃國家供應糧,再也不用吃苦受罪。
她孫子憑什么就不行?
如今,她覺得沒有工作,就不行了。
她看著田春妮,“春泥啊。你在蘇家,一直過都是最好的日子。再沒有下過地。”
“可是,你也是農(nóng)村出來的,應該最清楚,這當農(nóng)民有多苦?!?
“你總不能就讓你侄子,也一輩子吃這樣的苦,甚至讓你侄子的娃娃,也跟著一起吃苦吧?”
“那死丫頭沒考上工作?!?
“你給想想辦法?!?
田春妮頭都大了。
她今天為啥氣得的挑唆蘇老太,還不是因為蘇晚晚沒考上,她媽之前惦記的工作沒了,肯定要要鬧幺蛾子?
看看,果然不出她的意料。
田春妮有啥辦法,“娘,這是一個工作,我那工作當初都是孩子他們爸的?!?
“我還簽了協(xié)議?!?
“廠里也知道?!?
“只要我離了蘇家,這工作就得還給蘇家?!?
她先打消了她娘,惦記她手里工作的事兒。
然后壓低了聲音,“娘,你相信我?!?
“蘇大丫有其他來錢的門路?!?
田老太也是個嘴皮子利索,耳朵靈敏的。
住進來這么好幾天,那公廁有黃金的事,她自然也聽說了。
她甚至每次進那公廁的時候,都忍不住在每一塊兒磚上敲一敲。
就惦記著,說不定,哪里有被人遺落了的黃金。
她也聽人說,這黃金,說不定就是蘇大丫的。
田老太先是心動了一瞬,隨即就又搖頭了,“那什么玩意兒,蘇大丫真要是有,不也沒了?”
她怕自己被糊弄了。
她不傻。
只要讓田有樹“生米煮成熟飯”,就等于也落了把柄在蘇家人手里。
沒有從蘇大丫手里弄到金條,再說工作的事兒,做夢都沒有這么夢的。
她如今想的是別的,“蘇大丫屁股小,胸脯子也沒有二兩肉,一看就不是個好生養(yǎng)的?!?
“你哥只有有樹這么一個兒子?!?
“萬一蘇大丫跟她娘一樣,不好生養(yǎng),只會生女兒?!?
“那不是虧大了?!?
“更何況,她還沒有工作?!?
“你給你侄子找個,有工作,能給有樹接班的,好生養(yǎng)的城里女孩?!?
“對了,要長得好看的,也必須是頭婚?!?
“不能給你侄子找個破鞋?!?
田春妮一張臉青了白,白了紅。
好一會,都說不出話。
她媽這話是說給誰聽?
說她是破鞋嗎?
她也直接撂下臉了,“媽?你也在城里這么多天。”
“誰家城里有工作的姑娘,能嫁給有樹那么一個農(nóng)村戶口,要錢沒錢,要本事沒本事,又懶又饞,還打死過老婆的男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