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懷恩挑眉。
“你是說武信侯謊報軍費?”
顧青鴻搖頭,“這件事并不好斷定,武信侯是否知情,還是底下人核算錯誤,都需要查證?!?
蕭懷恩將賬本看了一遍,然后下了決定。
“按戶部核算的結(jié)果來,先撥十萬兩軍費過去,若是武信侯不滿,讓他來找朕?!?
“是?!?
顧青鴻將賬本收回來,道:“現(xiàn)在臣可以和陛下聊聊別的話題了,陛下為何心情不好?”
蕭懷恩......
你要和朕談,朕就和你談?
朕不要面子的嗎?
何況這種事讓他怎么說出口?
總不能說我對你妹妹有意,你妹妹拒絕了我?
太丟人了。
蕭懷恩揉著眉心,輕哼。
“朕真好奇你將來會娶一個什么樣的妻子,能讓你這個跟冰塊似的心患得患失。”
顧青鴻微微掀了掀唇。
“那陛下可能要失望了,朕并沒有娶妻的打算?!?
“什么?你不打算娶妻?”
“嗯,陛下也知道臣自由有心疾,雖說這些年靠著衛(wèi)太醫(yī)調(diào)理的幾乎沒再犯過。
但心疾這種病注定了臣不能享常人之壽,既如此,又何必連累別人家姑娘呢?!?
顧青鴻唇間溢出一抹嘆息。
“臣的母親這一生過得并不容易,年紀(jì)輕輕就守寡,獨自拉扯我們兄妹二人。
臣不想任何一位姑娘重蹈母親的覆轍?!?
蕭懷恩眉頭微皺。
“你已經(jīng)有四五年沒曾犯過心疾,倒也不用如此悲觀?!?
顧青鴻搖頭。
“臣不愿意去拿任何一個女子的一生來賭?!?
“顧老夫人和顧夫人也同意你的想法?你父親只有你一個兒子,你若是不娶妻生子,豈不是將來香火要斷?”
提到這件事,顧青鴻臉上露出一抹苦笑。
“她們自然是不同意的,按照我自己的想法,我也不是什么高貴的血統(tǒng),香火斷了便斷了。
只是從祖母和母親的角度想,這個念頭著實不孝了些。
因此我已經(jīng)和母親提過,將來可以從姣姣生的孩子中過繼一個回顧家,或者從顧家旁支的孩子中過繼一個到我膝下?!?
聽到顧姣姣的名字,蕭懷恩心頭一跳。
放在桌上的手無意識緊了緊,才故作不在意的問道:“哦?你妹妹她......
你家已經(jīng)在為她相看了嗎?可有中意的人家?用不用朕賜婚?”
顧青鴻想起容瑾的事,眸中閃過一抹沉色。
幸好容瑾與姣姣議親的事,并未傳出去。
這件事自然也不好在陛下面前提。
“家母先前確實有相看的心思,不過姣姣如今在宮里選秀呢,自然是沒辦法相看。
不過等選秀結(jié)束,家母估摸著應(yīng)該會開始相看了。”
“臣多謝陛下賜婚的美意,只是目前還沒有合適的人家?!?
蕭懷恩暗暗松了口氣。
抬頭看著顧青鴻,以玩笑的口氣,故作不經(jīng)意地問道:
“等選秀結(jié)束?你就沒想過,若是太后或者朕將她留在了宮里呢?”
顧青鴻倏然抬頭看過來,一臉錯愕。
錯愕過后,一句話險些氣得蕭懷恩跳起來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