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又轉(zhuǎn)身想將大頭握著手里的書信取下,可大頭攥得很緊,根本取不下來。
向來沉穩(wěn)的韓小飛跪在大頭旁邊,眼淚一滴一滴掉落下來。
“以后每年我都會讓孩子寫信給你。”
戚靜靜已經(jīng)哭成了淚人,看著蕭彥,忍不住脫口而出。
“你們要是再早一點來就好了,哪怕早半刻也好啊?!?
是啊,哪怕早半刻也好。
可世上沒有哪怕。
沈錚上前將戚靜靜抱進懷里,輕輕拍著她的后背。
“他們也想早來半刻的,你看看他們身上?!?
戚靜靜透過紅腫的眼眸,看向蕭彥以及他身后的士兵。
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蕭彥還有他身后的士兵,所有人都只帶了頭盔,身上卻沒有盔甲,只穿著普通的粗布麻衣。
而他們身上的粗布麻衣,也沾滿了泥土,樹葉,甚至臉上還有泥水。
每個人看起來都狼狽不堪。
“你們這是.....”
戚靜靜一怔。
沈錚略一沉吟,看向蕭彥。
“你們是翻越黑風(fēng)山過來的?”
蕭彥點頭。
“嗯,我?guī)Я宋迩溯p裝上陣,夜里穿著盔甲不容易,我便領(lǐng)所有將士都卸掉甲衣,穿著粗布麻衣更容易在山間行走?!?
整個黑風(fēng)山綿延數(shù)州,山勢陡峭又多茂密叢林,翻越起來有多難,沈錚是知道的。
他輕聲嘆了口氣,隨即又不解地看向城外。
在城外還有黑壓壓的一隊人,個個都穿著盔甲,正在安撫那些剛剛安靜下來的牛。
“這些.....是禁軍?禁軍怎么會來這兒?還有這些牛,都是哪兒來的?”
蕭彥轉(zhuǎn)頭往外看了一眼。
“是崇揚來了,他們在京城找到了姜家二夫人,從她口中知道了蕭懷禮勾結(jié)了朔州衛(wèi)副指揮使一家以及呂知府一家。
直到周家叛變,崇揚緊急調(diào)了兩萬禁軍,連夜趕赴西北來支援。
至于這些火牛.....”
蕭彥頓了頓,接著道:“是楠楠讓人辦的,楠楠派她身邊的大丫鬟如意一起隨軍來的,用銀子將關(guān)內(nèi)兩座城的牛都買了下來。
全都讓百姓們幫忙統(tǒng)一送到城外,讓崇揚帶過來的?!?
蕭彥眼里閃過一抹繾綣之色,聲音也柔和了兩分。
翻越黑風(fēng)山太過困難,他沒法帶大量的人力。
即便是只帶了五千人,輕裝上山,他心里還是沒底。
羌軍五萬多人圍在朔州,又圍困朔州五日了,只靠他帶去的這五千人,很難打退羌軍。
慶幸的是在他出發(fā)之前,收到了葉崇揚的飛鴿傳書。
知道葉崇揚帶來了援軍還有牛,以及說不清的紅布。
他立刻就明白了顧楠的意思。
于是就有了火牛陣。
想起顧楠,蕭彥心中不由涌起幾分自豪。
他上前拍了拍沈錚的肩膀,沉聲道:“我留一萬禁軍給你安置,你繼續(xù)留守朔州。”
沈錚愣了下,“你去做什么?”
蕭彥抬眼望向遠方。
那是忻州的方向。
“崇揚已經(jīng)帶了一萬禁軍去了忻州,我們要趁著羌軍敗,士氣大退之時,趁機奪回忻州?!?
尤其是火牛陣,打的就是對方一個措手不及。
若是敵人有了防備,效果就會大打折扣。
“阿錚,這場仗我們打得太被動了,只有將主動權(quán)握在手里,我們才有勝算。”
沈錚眉頭緊鎖。
三十萬羌軍啊,他們怎么才能把主動權(quán)握在手里?
正要問,抬頭卻看蕭彥已經(jīng)縱馬而去。
沈錚望著隨他離開的將士,雙眸微瞇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大問題。
“不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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