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一輪圓月照在城墻上,灑下斑駁的銀色。
蕭懷禮背著手上了城墻。
“蕭將......啊,不對,應(yīng)該叫平西郡王了。”
城墻上的守將見他上來,連忙躬身行禮,滿臉笑容地打招呼。
“郡王不是就要進(jìn)京受封了嗎?怎么這會子來城頭上了。”
蕭懷禮擺擺手示意守將起來,神色悵然。
“羌軍雖然暫時被打退了,我擔(dān)心他們會卷土重來,所以離開之前上城樓上看看?!?
守將一臉感動,“郡王一片拳拳之心,全為朔州百姓,真是令人感動?!?
蕭懷禮嘆了口氣,神色落寞。
“可惜我就要進(jìn)京了,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回朔州?!?
守將也跟著嘆了口氣。
蕭懷禮擺擺手,“罷了,你先下去喝杯熱茶暖暖身子,我在城頭上隨便走走,不用跟著我了。”
“多謝郡王體恤?!?
守將千恩萬謝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蕭懷禮背著手站在城頭上,遙遙看向西北,可惜只能看到深沉的夜色,除此之外,什么也看不到了。
心腹悄無聲息走過來,低聲稟報,“公子,消息已經(jīng)傳出去了,那邊已經(jīng)有了回復(fù)。
今夜子時,那邊必然會發(fā)兵攻打雁門關(guān),老大人說咱們的人已經(jīng)混了進(jìn)去。
只要戰(zhàn)事一起,咱們的人就會立刻燃起狼煙,鳴炮示意?!?
蕭懷禮十分滿意。
“好,戚大松受了重傷,如今雁門關(guān)群龍無首,只要雁門關(guān)一亂,蕭彥必定要帶兵回援。”
只要蕭彥離開,朔州就還是他的天下。
蕭懷禮極目遠(yuǎn)眺,等待著雁門關(guān)方向傳來狼煙和鳴炮聲。
這一等就等了一晚上,眼看著天邊泛起了魚肚白,雁門關(guān)方向仍舊一片寂靜。
別說狼煙了,連一絲煙氣都沒看到過。
天色越來越亮,蕭懷禮的臉色越來越陰沉。
直到樓下傳來一片喧嘩聲,喧鬧聲音越來越大。
他皺眉看向心腹,“怎么回事?”
心腹探頭往下看了一眼,臉色變得有些難看。
“是蕭彥來了?!?
蕭懷禮心中一咯噔,抬腳下了城樓。
城樓下烏泱泱站了一堆人,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蕭彥。
蕭彥身后站了一群百姓,看到蕭懷禮下來,紛紛涌上前來。
“平西郡王在這里,郡王還沒走呢?!?
蕭懷禮站住腳,“你們這是?”
蕭彥微微一笑,擺擺手。
“朔州百姓們聽說你今兒一早就要走,堅持要來為你送行。
盛情難卻,令人十分感動,恰好我要來取朔州衛(wèi)的兵符,就順路帶他們過來了。
小事一樁,不用感謝?!?
蕭彥擺擺手,一副都是小事的模樣。
蕭懷禮......
沒等他說什么,百姓們已經(jīng)紛紛涌上來,紛紛磕頭行禮。
“平西郡王一路小心啊?!?
“平西郡王一路順風(fēng)?!?
百姓們一聲又一聲的送行聲中,他想拖延也根本找不出任何拖延的理由。
蕭懷禮滿心不甘地看向雁門關(guān)的方向,攥了攥拳頭,最終還是將朔州衛(wèi)的兵符交給了蕭彥。
蕭彥接過兵符,微微一笑。
“一路走好。”
蕭懷禮......
一路順風(fēng)也就算了,一路走好是什么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