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瑞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往地上一趟直接哭鬧起來。
“我不管,我就要她頭上的金簪,你不給我,我就不起來了?!?
他躺在地上哭著打起滾來,一邊哭一邊得意地看著顧楠。
他在家經(jīng)常用這招對付祖母和家里的下人,只要他躺在地上哭鬧,要什么有什么。
顧楠望著他無禮哭鬧的情形,不由想起前世的情形。
前世謝瑞剛過繼給他的時候,身上也有很多小毛病,比如怕吃苦,不肯用功讀書,缺少規(guī)矩禮數(shù)。
他為他請了周老先生,日日押著他讀書,不論夏熱還是寒暑,還在家里專門請了一位教規(guī)矩禮儀的先生。
日復(fù)一日的辛苦教導(dǎo),陪伴聯(lián)系,才讓謝瑞小小年紀(jì)中了秀才,成了謝恒口中令人驕傲的兒子。
可最后她等來的只有謝瑞對她的噌恨,謝瑞恨她管教過嚴(yán),讓他沒有自由。
今生她早早和離,倒是沒有人這般嚴(yán)厲管教他了,卻沒想到謝瑞竟然長成了這般模樣。
顧楠沉著臉吩咐周武,“把他拎起來丟給謝恒,就說他管不好自己的兒子,將來自會有人替他管教?!?
周武應(yīng)了一聲:“是?!?
謝瑞一聽,兩條胖腿在地上蹬得厲害。
“我可是文昌侯府的小爺,你敢碰我,我爹饒不了你?!?
話音一落,身后傳來一聲冷怒。
“謝瑞,給我起來?!?
謝恒被人扶著,一瘸一拐走過來,一張臉鐵青。
前面是比他快一步的葉崇揚。
謝瑞看到父親過來,立刻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,眼珠子滴溜溜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指著顧楠大喊:“爹,這個女人欺負(fù)我。”
顧楠冷笑一聲,沒有說話。
謝恒看了一眼顧楠,對上顧楠略帶嘲諷的雙眸,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,低聲呵斥小廝。
“還不快將小公子帶進(jìn)去?!?
小廝見狀,拉著謝瑞一溜煙地跑了。
顧楠問葉崇揚,“東西拿到了?”
葉崇揚點頭,“嗯,咱們走吧?!?
說著就要上馬車。
身后響起謝恒低啞帶著一抹痛苦的聲音。
“顧楠,你做事一定要這么絕嗎?怎么說我們也曾經(jīng)夫妻一場,你非要對我趕盡殺絕嗎?”
顧楠覺得好笑,“你這話可真是好笑,我做了什么就叫趕盡殺絕了?”
謝恒嘴角動了動,眼神飛快地撇了葉崇揚一眼。
葉崇揚臉色一沉。
“我已經(jīng)和你說過了,這些莊子和鋪子是家母的嫁妝,當(dāng)初是趙青妮騙來的,如今自然要拿走。
別說我妹妹同意了,即便她不同意,我也是要來你家要回去的?!?
謝恒嘴角動了動,望著顧楠的目光帶著一抹希冀。
“如今我父親在天牢,母親臥病在床,日日都需要湯藥吊著。
我也沒了官職俸祿,侯府徹底入不敷出,只有這幾間鋪子賴以過活,你們卻還要拿走。
顧楠,你能不能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,留兩間鋪子給我,你難道真的忍心看著我們父子倆活生生餓死嗎?”
顧楠不可思議地看著謝恒。
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提出如此無恥的要求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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