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仿佛被一團暖洋洋的水包圍著,暖洋洋的,猶如陽光一樣。
葉崇揚抹了一下眼睛,低聲道:“這些年來,每到你的生辰,母親就會讓人做了新衣裳,好吃的飯菜,然后對著那些東西呆坐半天。
每到你失蹤那天,母親就會將自己關(guān)在屋里哭得撕心裂肺。
是我不好,若是我早點將你長得像外祖母的事告訴母親,若是我能多讓人調(diào)查一下,說不定我們就能早些與你相認(rèn)了。
這些年來支撐母親活著的唯一動力,就是平安找回你?!?
安郡王妃淚眼婆娑地看著顧楠,眼中充滿著濃得化不開的期待與渴望。
顧楠眼眶一熱,眼淚忍不住滑落下來。
她伸手輕輕拍了拍安郡王妃的后背,輕聲道:“您別哭了,如今不是團圓了嘛,以后都會好起來的?!?
嘴唇顫了顫,她低低喚了一聲:“娘。”
安郡王妃渾身一僵,隨即緊緊抱著顧楠,哭得更厲害了,整個身子都在抑制不住地顫抖。
“南煙她認(rèn)我了,她叫我娘了,我的南煙她回來了,崇揚,你聽到了嗎?”
葉崇揚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水,狠狠點頭。
“嗯,我聽到了,聽到了呢?!?
說罷,又忍不住眼巴巴地看著顧楠。
顧楠吸了吸鼻子,叫了一聲:“哥?!?
“哎?!?
葉崇揚大聲應(yīng)著,咧著嘴笑了,笑著笑著又忍不住掉下淚來。
“南煙,哥哥以后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(fù)你了?!?
顧楠鼻頭一酸,“好?!?
“走,咱們回家。”
葉崇揚大聲道。
顧楠搖搖頭,“我想先回趟顧家?!?
母親暈倒在宮里,她不放心,想回顧家去看看。
另外,她也想知道當(dāng)年撿到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形。
安郡王妃擦了擦眼淚,“好,娘陪你一起回顧家?!?
“哥哥也陪著你?!?
三人相互攙扶著朝宮門口走去。
安慶殿內(nèi)。
太上皇沒好氣地道:“好了,別看了,人都走遠(yuǎn)了?!?
他滿臉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蕭彥。
“你說你,早干嘛去了,非要借林靜雪的由頭與人家和離,現(xiàn)在想挽回,人家顧楠不同意了?!?
蕭彥垂眸,“早點我也不知道我們不是堂兄妹啊,皇兄既然早知道,為何不告訴我?”
太上皇捏著胡須,眸光微閃。
蕭彥抬頭幽幽看著他。
“所以皇兄剛才說的我的身份是假的,對嗎?”
太上皇皺眉,“當(dāng)然不是,你和顧楠真不是堂兄妹?!?
“我說的不是這個,我問的是我的身份,或者換個問法,我到底是誰?”
太上皇沒好氣地?fù)破鹋赃叺淖嗾劬驮伊诉^去。
“混賬小子,你說你是誰?你是蕭彥,是朕撿回來當(dāng)?shù)艿軓男○B(yǎng)大的孩子。”
“皇兄,我想聽真話?!?
“什么真話假話?這便是真話,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話?!?
“皇兄!”
“皇什么兄,滾滾滾,有時間還不趕緊琢磨怎么把你媳婦追回來,別在這兒礙朕的眼睛,朕被你氣得心疾都要犯了。”
太上皇捧著心口,呼吸急促起來,一副上不來氣的模樣。
蕭彥嘴角微抿,默然片刻,才低聲道:“既然皇兄現(xiàn)在不想說,那我就不問了,我等皇兄親口告訴我。”
太上皇悄悄睜開一只眼睛,見蕭彥離開了,連忙松開心口,頹然地倒在龍椅上。
秦太后神色幽幽。
“我就說你瞞不過他的,他早晚要知道的?!?
太上皇一臉苦澀。
“瞞不住也要瞞,他的身世不能被揭開?!?
不然天下定要亂的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