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云裳竭力壓住心頭的慌亂,上前一把揪住小沙彌,神色猙獰。
“你....我沒有給你下藥,也沒有害我養(yǎng)父,是顧楠讓你這么說的,是不是?
是顧楠指使你陷害我的,是不是?”
小沙彌被他扯得一個踉蹌,跌坐在地上。
小臉氣得通紅,“沒有任何人收買我,我說的都是實(shí)話。”
“你還敢狡辯?”孟云裳氣得抬手要打小沙彌,一抬手,袖子里忽然滑落出一個巴掌大的紙包來。
啪嗒一聲,掉落在地上。
她皺了下眉頭,下意識看向紙包。
顧楠快一步將紙包撿起來,打開后冷冷一笑,將紙包遞給了報國寺的主持。
“還請主持幫忙看看,這紙包里的粉末與頭柱香上面的藥粉是不是同一種東西?”
主持將紙包湊到鼻尖嗅了嗅,用手指又挑起一抹捻了捻。
“沒錯,這藥粉正是抹在頭柱香上面的藥是同一種?!?
四周一片嘩然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孟云裳。
顧楠看向了大理寺卿。
“大人剛才也看到了,我上的頭柱香上被人抹了藥粉,導(dǎo)致我暈倒。
如今南煙縣主身上發(fā)現(xiàn)了同樣的藥粉,人證物證俱全,大人是不是應(yīng)該也同樣將南煙縣主緝拿歸案?”
大理寺卿臉色鐵青,皺眉看向孟云裳,眼底滿是質(zhì)疑。
太皇太后只說讓他配合南煙縣主的計劃,也沒說她的計劃有這么多漏洞???
孟云裳看著藥包里的黑灰色粉末,整個人都懵了。
“不,這不是我的藥,我.....”
她下的藥粉是白色的,根本就不是黑灰色的。
可偏偏這話又沒法說出口,不然就變相等于她下藥了。
孟云裳一時間生出一種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的感覺。
顧楠冷冷看著她,學(xué)著她剛才的語氣反問。
“南煙縣主,如今人證物證俱全,你還想狡辯不成?”
孟云裳:“我...你!”
顧楠打斷她,“就算咱們之間有恩怨,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,如今我都已經(jīng)放下。
你為何還要揪著不放呢?甚至不惜拿你養(yǎng)父的性命來陷害我?!?
“你養(yǎng)父辛辛苦苦把你養(yǎng)大,還未享受過你的孝順,你怎么忍心殺害他???”
“孟云裳,你好狠毒啊?!?
孟云裳氣得渾身發(fā)抖,險些沒背過氣去。
顧楠說的,全都是她剛才說過的詞。
她氣急敗壞地瞪著顧楠。
“孟秀才是我養(yǎng)父,我孝順?biāo)€來不及,又怎么會殺他?
顧楠,你口口聲聲說是我陷害你,我為什么要陷害你?又為什么要用我養(yǎng)父的命來陷害你?”
顧楠冷笑著上前一步,高聲道:“那是因?yàn)槟愀揪筒皇钦嬲哪蠠熆h主。
你怕這個秘密暴露,所以先前想殺你養(yǎng)父滅口,結(jié)果你養(yǎng)父意外撿回一條命,被王府護(hù)衛(wèi)所就。
你害怕我揭穿你冒充縣主的事實(shí),所以才設(shè)下此計,既能殺了你養(yǎng)父滅口,又能陷害我。
好狠毒的一箭雙雕之計啊。”
此話一出,現(xiàn)場一片嘩然。
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孟云裳。
“天啊,真的假的?她不是真正的南煙縣主?”
“不可能吧?安郡王妃找了女兒那么多年,豈能認(rèn)錯?”
“孟秀才不會真是她殺的吧?如果這樣,那也太狠毒了。”
孟云裳震驚的瞳孔幾乎都要炸了,她臉色蒼白,渾身顫抖。
顧楠怎么敢?怎么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穿她的身份!
她失聲尖叫,“顧楠,你信口雌黃,我與安郡王滴血驗(yàn)親過,骨血相融者即為至親。
父親母親與太皇太后都親口承認(rèn)了,你有什么證據(jù)說我是假的?!?
顧楠勾了勾嘴角,“證據(jù)?孟秀才就是最好的證據(jù),你不就是怕他揭穿你的身份,才將他滅口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