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恒和謝巧玉臉色都變了。
謝巧玉被嚇得一直哭,“父親,不要休了母親?!?
謝恒神色凝重,“看在母親為你生兒育女的份上,父親你饒了母親這一次吧?!?
“不許求他,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娶平妻的當(dāng)日休了我。”
淮陽郡主失聲尖叫,顫抖的嘴唇泛著紫色。
她死死瞪著文昌侯,眼里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與失望。
“謝常松,我自問這些年來對你,對謝家沒有任何虧欠,你如今有了新人就忘記舊人。
你敢寫休書試試,我就拿著休書去御史臺告你,告你自私?jīng)霰?,告你喜新厭舊,告你.....”
“住口?!蔽牟钆豢啥簦莺菟α嘶搓柨ぶ饕话驼?,眼中的火星子幾乎都要噴出來了。
“惡婦,家里為何只有你生的一對兒女????我的那幾個(gè)姨娘,哪個(gè)有平安生下孩子的?
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我真的一點(diǎn)都不知道嗎?我不過是給你留臉面,不愿意揭穿你罷了。
如今你又來害蕓娘和玉兒,真到了御史臺,倒先將御史們看看你的丑惡嘴臉?!?
文昌侯越說越怒,朝著旁邊的下人怒吼。
“還愣著干什么,去準(zhǔn)備筆墨紙硯,本侯現(xiàn)在就寫休書?!?
淮陽郡主眼中閃過一抹恐慌,一瞬間臉色蒼白的猶如凍僵的果子,沒了任何顏色。
“你...你!”
她眼前一片發(fā)黑,身子顫抖得厲害,下意識想抓住手邊的東西,手臂伸了伸,卻什么也沒抓住。
眼看著文昌侯提起筆開始寫休書,她再也抑制不住內(nèi)心的悲憤,眼前一黑,栽倒在地上。
“夫人?!?
“母親?!?
現(xiàn)場頓時(shí)一片混亂。
謝恒沖上前扶起淮陽郡主,猛掐她人中。
淮陽郡主緩緩醒來,抬手指著文昌侯,想說什么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嘴張了張,流下一灘口水來。
“啊....啊啊啊!”
她驚恐地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只能發(fā)出一些無意義的狂吼,就連眼前的人群也開始變得歪斜。
謝巧玉嚇得尖叫,“母親的眼斜了,嘴也歪了,哥,母親怎么了?”
“這是中風(fēng)之兆。”謝恒神色凝重,“快,快請?zhí)t(yī)過來?!?
話音一落,看到人群之后安靜站著的顧楠。
他眼神忽然一亮,大步朝著顧楠走過來。
“我知道王妃身邊有懂醫(yī)術(shù)的嬤嬤,太醫(yī)過來還需要很長時(shí)間,求王妃救救我母親。”
他定定地看著顧楠,眼中滿是哀求之意,低聲道:“求你了,顧楠。”
顧楠本來只是站在角落安靜看戲,沒想到謝恒會突然向她求助。
她怔了下,眉頭微蹙。
沒等她發(fā)話,孟云裳也跟著走了過來,用帕子壓了壓眼角,一臉哀傷。
“我們府里的大夫恰好這幾日不在,太醫(yī)從宮里出來需要很長時(shí)間。
眼下只有王妃能救我婆婆了,我知道過去我們對王妃多有得罪,但人命關(guān)天,王妃你不會見死不救吧?”
謝巧玉怒不可遏地瞪著顧楠,“你敢不救我母親,你怎么這么狠心???”
顧楠不由被氣笑了。
呵。
謝家這一屋子的人可真有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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