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楠后退一步,避開趙大使,神色冷淡。
“趙大使做事到底是不是符合朝廷法度,我無權(quán)斷定,這些話還是留著去和御史們解釋吧。”
趙大使臉色一白,癱坐在地上。
于大人手一揮,“來人,帶走?!?
一群人連同地上捆的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侯府下人,全都被帶走了。
顧楠向于大人微微頷首,“今日之事,勞煩于大人了?!?
“縣主客氣了,顧三老爺和馮公子在來的路上已經(jīng)將事情明白,只是此事縣主是其中一方苦主,還得麻煩縣主跟著走一趟?!?
于大人放下捏著三根胡須的手,連忙拱手。
顧楠點頭,“應(yīng)該的,只是尚有一事需要麻煩于大人。”
“縣主請說?!?
“文昌侯府行事惡劣,欺人太甚,又牽扯到文昌侯的舊事,還望于大人仔細盤問其中關(guān)節(jié)?!?
于大人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呵呵一笑。
“縣主所有理,確實應(yīng)該仔細盤問一番?!?
一行人又去了京兆府衙門。
事實確鑿,人證物證又俱全,于大人判文昌侯府賠償顧楠酒廠所有損失,共計文銀五千兩。
陳力與伙計們的醫(yī)藥費另算兩千兩。
文昌侯的下人全都打了板子,關(guān)進了監(jiān)牢。
因古籍為去世的文昌侯所盜,淮陽郡主與謝恒不知情,便判謝家歸還馮子明古籍,另外賠償馮子明三千兩。
于大人一宣判完,淮陽郡主氣得就吐了一口血。
什么沒撈著,還倒貼了一萬兩,外加侯爺?shù)拿暋?
另外,還要留下配合衙門做口供。
“我好歹也是侯府夫人,姓于的,你敢如此侮辱我?”
于大人義正辭,“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,你侯府難道還能大過皇子?
況且下官一沒動刑,二沒辱罵,不過是讓夫人配合做口供?!?
顧楠離開京兆府衙門的時候,還能聽到身后淮陽郡主憤怒的咒罵聲。
她彎了彎唇,看向門口站著的馮子明,微微頷首。
馮子明握著失而復得的古籍,深深一揖到地。
“縣主而有信,幫在下尋回家傳古籍,在下感激不盡?!?
“本就是你家的東西,早就該還給你了。”
顧楠微微一笑,“馮公子住在族學里,若有任何需要,盡管找我大堂兄顧宇?!?
如今顧家族學是大堂兄在打理。
馮子明感激道謝,告辭離去。
望著他離開的背影,顧楠神情怔忡一瞬。
前世馮子明也曾告過侯府偷盜他家古籍,盜用他家釀酒秘方。
此事鬧得很大,京城沸沸揚揚。
謝恒當時已經(jīng)是正三品的吏部侍郎,事情鬧開后便被不少御史彈劾。
下朝之后,謝恒氣急敗壞回府,埋怨她不該用來路不明的秘方。
淮陽郡主也指責她攪家生事,不是賢妻良母。
渾然忘了,當初若不是她釀出玉冰燒,謝瑞怎么可能會被周老先生收在門下。
她一肚子苦水,便讓人暗中聯(lián)系馮子明,試圖將此事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等她找到馮子明住的地方,誰料卻晚了一步。
顧楠現(xiàn)在想起當時的情形,仍有些不寒而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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