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(dāng)然想啊?!鼻锞账家瓜攵荚谧聊ミ@事。
惡念怒吼:“那就干掉姜一塵?。 ?
秋君御咬牙切齒地反問:“我打得過他么?”
惡念一噎。
姜一塵是天成靈界公認(rèn)的合體期第一戰(zhàn)力,正如他師父逐月道尊是公認(rèn)的渡劫期第一戰(zhàn)力。
“廢物!”惡念怒罵,同時不忘誘惑秋君御墮落,“既然打不過,不正好可以找我們幫忙?與我們?nèi)诤希D懔⒖虛碛卸山倨诩墑e的戰(zhàn)力!到時候姜一塵哪可能是你的對手?”
“可瀾清不會喜歡那樣的我。”秋君御說。
在祁瀾清選擇姜一塵后,秋君御反思過很久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姜一塵。
除了戰(zhàn)力不如姜一塵,秋君御覺得自己沒比姜一塵差在哪里。
他甚至比姜一塵有錢。
可祁瀾清還是選擇了姜一塵,甚至愿意用她身為符修的看家本事賺靈石養(yǎng)姜一塵。
那段時間秋君御快氣瘋了。
這么久過去,他仍舊放不下祁瀾清。
可他清楚祁瀾清的為人,知道她喜歡堂堂正正的君子。
姜一塵雖然身為天水宗弟子,偶爾也不干人事,但在眾多天水宗弟子中,他算是最擬人的一個。
秋君御不至于自甘墮落到與天水宗弟子比人品,尤其是這個天水宗弟子還晉升成了天水宗宗主。
他只是不想做祁瀾清討厭的人。
更何況他還是皇帝,要做萬民表率。
遲遲無法誘惑他,惡念怒罵:“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追不到,要你這廢物有何用?”
秋君御不為所動:“你們這些惡念只會誘人墮落,沒人應(yīng)和只能一事無成,才是真正的廢物?!?
他抬起手,手中是另一枚傳國玉璽,與開國皇帝秋葉落手中的那枚傳國玉璽有幾分相似,但破了一角,用金色玄鐵鑲嵌后補(bǔ)足。
玉璽綻放光輝,猶如烈日炸開,洞穿眼前漆黑的惡念實體。
秋夜京的天重新亮了。
化作一片廢墟的秋夜京大牢中,巫楚大刀闊斧地坐在一座由數(shù)十名修士堆疊而成的小山上。
他瞇眼瞧著遠(yuǎn)處秋君御帶來的光芒,忍不住“嚯”了一聲:“秋君御這老小子修為見漲啊。看來他這皇帝當(dāng)?shù)貌辉趺礃?,居然還有功夫修煉?!?
天水宗的賀子驥站在一個巨大的金色雕花鳥籠頂端,鳥籠之中關(guān)押著數(shù)十名修士,有犯人也有獄卒。
惡念肆虐天成靈界后,大牢中不僅有很多犯人都被惡念寄生,還有獄卒被控制,打開了牢房大門,放任罪犯作惡。
因企圖制造愛情蠱而被姜一塵送入大牢的巫楚,和因私下販賣天水宗弟子身份玉牌而被姜心用平分賞金的條件勸進(jìn)大牢的賀子驥成了獄友。
整個大牢就屬他們倆修為最高。
兩人皆是心志堅定、實力強(qiáng)悍之輩,不僅解決了肆虐大牢的惡念,還控制住了那些被惡念控制的犯人和修士。
就是大牢在戰(zhàn)斗中不慎損毀。
賀子驥的手放在眼前做傘,眺望遠(yuǎn)方的光芒,笑著說:“前輩身為巫族族長,同樣修為遠(yuǎn)勝從前。”
“所以我這個族長當(dāng)?shù)煤懿回?fù)責(zé)?!蔽壮f完意識到不對勁,瞪賀子驥,“你小子揶揄我是不是?”
賀子驥露出人畜無害的笑:“夸您呢?!?
巫楚不屑地嗤了一聲:“你們天水宗沒一個好東西?!?
忽然瞧見孔勛帶著滿天雷云從他們頭頂飄過,巫楚高聲喊:“小孔,我?guī)湍沔?zhèn)住了大牢叛亂,算戴罪立大功,你記得給我減刑!”
賀子驥跟著喊:“我也幫忙了,一個犯人都沒少,一個獄卒都沒犯錯誤。刑大人不用給我減刑,送份大禮給我,再準(zhǔn)備副錦旗給我們天水宗就行?!?
孔勛:“我姓孔!?。 ?
巫楚:“我沒喊錯!這么大功勞,應(yīng)該能直接赦免我了吧?”
孔勛被渡劫天雷追著,此刻顧不上他們,只匆匆丟下一句:“等我渡劫回來再說!”
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際,巫楚轉(zhuǎn)頭睨賀子驥,懷疑他有陰謀:“怎么不要減刑,你還住上癮了?”
賀子驥:“我只是犯了一點小錯誤,明天就刑滿釋放,要求減刑太虧?!?
巫楚:“……”你們器修果然精明。
……
暗海群島,成群海獸彼此廝殺。
這里的生存環(huán)境比天成靈界正面更加兇險,修士們心底戾氣普遍較重,因此滋生的惡念更多,也更容易被惡念引誘。
翻滾的海浪中,一只略顯肥碩的虎皮鴨子抓著一只大章魚小心翼翼地浮出海面。
頭頂?shù)奶炜罩?,兩名合體期修士大打出手。靈力余威落入海中,卷起千丈巨浪。
大咪被嚇了一大跳,在被海浪的沖擊中,它慌忙帶著剛抓到的大章魚縮回海中,瑟瑟發(fā)抖。
外面好可怕,好想去找心心。
它習(xí)慣性地思念姜心,轉(zhuǎn)念之下又懷疑這么大的陣仗和姜心有關(guān)。
它已經(jīng)游遍大半個暗海群島,所有地方都是惡念肆虐。除了姜心,大咪想不出還有誰配得上這么大的場面。
瞧著頭頂兩名合體期修士的戰(zhàn)斗越來越激烈,波及范圍越來越廣,大咪麻溜把新抓到的大章魚塞入儲物袋,鉆入孩子后轉(zhuǎn)身就跑。
一口氣游出去上千里,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還算安全的地方。
大咪憂愁地坐在一塊礁石上,看著遠(yuǎn)處因海獸戰(zhàn)斗而掀起的海嘯,長嘆一口氣。
心心到底去哪里了?
這里都鬧翻天了,她怎么還不出現(xiàn)?
黑色的氣息從虛空鉆出,在大咪周身盤旋:“姜心不要你了,拋棄你了,一定要殺了她!”
大咪一個哆嗦,渾身的鴨子毛都豎了起來,鴨屁.股一撅,嚇得一蹦三尺高,嘎嘎直叫:“我瘋了嗎?心心不吃我,我就燒高香了,我怎么能對她動殺心?她還是個孩子啊!”
徘徊在他周身的惡念停留在原地,圍成一個沉默的圈,好一會兒后才恨鐵不成鋼地怒喝:“你堂堂合體期妖獸,上古窮奇,怎么能慫成這樣!”
大咪更大聲地吼回去:“你但凡被心心打過,你肯定比我還慫!”
惡念輕蔑地嗤了一聲:“慫貨!”
“要你管!”懸于空中的虎皮鴨子用力墜下,以泰山壓頂之勢擊散下方惡念。
它打定主意要做心心的小鴨咪了,才不會被這些討厭的惡念挑撥。
驚濤駭浪中,漆黑的惡念從虛空浮現(xiàn),逐漸凝聚。
大咪在原地躊躇片刻,收起翅膀俯沖向下,一頭撞散這道正在成型的惡念。
雖然不知道小祖宗在做什么,但幫一把總歸沒錯。
……
魔界,小咪和修狗同樣在收拾惡念。
小咪越是收拾惡念,越是覺得熟悉。無意間注意到不遠(yuǎn)處的修狗,它一個激靈:“你身上的氣息怎么和惡念那么像?”
修狗不高興地反駁:“哪里像?你不要瞎說!”
你和惡念快一模一樣了好不好!
小咪不知道它哪來的勇氣否認(rèn),下意識地與修狗拉開距離。
它之前就想問了,這只狗到底是什么品種的妖獸,為何它從未見過?
正在這時,與修狗交手的惡念凝聚成型,冷聲道:“你與我們出自同源,為何要自相殘殺?”
修狗炸毛:“誰跟你們出自同源?你不要冤枉好狗!”
“靈魔之境的怪物皆是沾染了惡念氣息所化,你是靈魔之境的怪物,怎么不是與我們出自同源?”
“胡說八道!我生是心心的狗,死是心心的死狗,跟你們沒有半塊靈石的關(guān)系!”
惡念怒喝:“給人當(dāng)狗有什么好的?我們才是世界的主人,才是這些修士的主人!”
修狗更大聲地吼回去:“你們知道有主人疼的狗子多幸福嗎?你們就是嫉妒!赤.裸.裸的嫉妒!”
惡念一噎,似是被它這副鐵了心要給姜心當(dāng)狗的模樣氣到了。
修狗趁機(jī)撲過去,一爪子拍碎那道惡念實體。
不遠(yuǎn)處的秋葉落面色詫異:“這狗怎么回事?”
窮奇解釋:“它原形是靈魔之境的怪物,后來被心心捏成狗的模樣,賦予了人性。”
“就像明辰仙尊給昆侖宮那些雪人賜予人性一樣?”秋葉落問。
窮奇頷首,嗤笑道:“不過更準(zhǔn)確地說,應(yīng)該是心心賦予了它‘狗性’?!?
楚望天聯(lián)想到姜心知道那枚銜尾蛇鑰匙的存在,忍不住多想:“能讓姜心給所有惡念都賦予人性嗎?這樣我們是不是就不用打了?”
秋葉落懷疑他老年癡呆了:“你難道覺得惡念沒人性?這玩意兒不就是從人性中滋生出來的嗎?”
楚望天:“……”
對不起,是他疏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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