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修士對天水宗弟子有意見,并非是因為天水宗弟子猶如魔道邪修無惡不作。
恰恰相反,天水宗弟子一向是除魔衛(wèi)道中的佼佼者。
只是因為天水宗弟子行事怪異,思路與常人不同,又懶得掩飾,外人難以理解,只會覺得邪性。
長期以往,外面的修士才有了這樣的刻板印象。
看著呆愣在原地的昭世,同樣經歷過世界觀粉碎的寧曜能夠深切明白他此刻的震驚與無措。
他輕輕拍了拍昭世的肩,低聲道:“也沒你想得那么糟糕,就是外界對我們天水宗有點誤會。”
昭世艱難地看向他:“都被誤會成魔道魁首了,這誤會也太大了吧?他們會不會聯手攻打我們天水宗?”
他慌了,真的。
林宴:“不會,他們打不過我們?!?
姜心歪著腦袋看他們。
本來是會的哦。不過現在邢淑儀死掉了,沒人去聯合這些宗門,咱們天水宗就安全啦。
想到自己喜歡的家、喜歡的爹爹娘親、師公師伯、師兄師姐都能平平安安、高高興興地繼續(xù)生活在天水宗,姜心就開心得不要不要的,抱著姜一塵的鴨脖嘚嘚瑟瑟地甩起小短腿。
聽到她心聲的眾人都沉默地面面相覷。
一片寂靜中,姜一塵義正辭地說:“師父,身為一宗之主,我有保衛(wèi)宗門的職責。若是一副鴨樣,實力受阻,對宗門不利??!”
逐月道尊冷血無情:“那你正好借這個機會鉆研一套鴨子劍法。好好努力,為師回來考察。”
聽出他要走,姜心不舍地揪住逐月道尊的衣角:“師公你要去哪里呀?”
逐月道尊下意識地望向絳霄,又很快不著痕跡地挪開眼神:“此次前往星界也并非一無所獲,我找到了些許魔界留下的痕跡,打算前去調查一番?!?
他這話既是回答姜心,也是在交代姜一塵。
能夠讓大乘期境界的魔尊修為大跌,淪為失去記憶的幼童,魔界必定是出了大事。
只是不知道如今事情發(fā)展到何等地步,不知道是否會影響天成靈界。
現在魔界情況不明,逐月道尊這一走前途未卜,天水宗相當于是少了一位渡劫期戰(zhàn)力,宗門諸事都得姜一塵更加上心。
姜一塵明白逐月道尊的深意,點了點頭:“師父您放心,這些我都明白的,就是您能不能先把我變回來再走?”
“心心再見?!敝鹪碌雷疠p輕揉了揉姜心的小腦袋,身影直接化作銀白微光消失不見,仿佛完全沒聽見姜一塵的話。
師徒情是師徒情、師徒仇是師徒仇,他們天水宗弟子一向恩怨分明。
等到姜一塵把巫楚弄醒,看到變鴨的眾人除了他全都變回來后,巫楚一下猜到是怎么回事,笑得嘴都合不攏:“哈哈哈果然是隔代親,道尊與你是親師徒哈哈哈哈……”
這幸災樂禍的模樣氣得姜一塵直接禁了他,還沒收了原本給巫楚療傷的丹藥。
給狗用都不給他用!
在寧曜的幫助下,昭世好不容易穩(wěn)住心緒,重塑世界觀。
看師父著實可憐,他走過去說:“師父,您別難過。師公有事要忙,可能是沒聽見您的話。宗門里還有別的渡劫期太上長老,他們肯定有辦法把您變回來?!?
姜一塵憐愛地看向他,覺得這孩子既不懂自家親師公,也不懂宗門內的其他太上長老:“你覺得太上長老們知道這件事后,是會幫我,還是會看我笑話?”
如果是從前,昭世肯定覺得太上長老會幫姜一塵。
可是現在……他剛剛重塑的世界觀不允許他這么覺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