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野一向自詡聰明，如今被一個(gè)牙還沒長齊的小丫頭騙得褲衩子都不剩，幾近道心破碎。

面對審問，他雖然稱不上有問必答，但林宴幾人想知道到消息都答得差不多了。

林宴又拿同樣的問題去詢問郭明亮和喬野帶來的其余人，交叉驗(yàn)證了他們的答案，確認(rèn)喬野沒有撒謊。

這些事忙完都第二天清晨了，林宴帶著這些人的口供前去找姜一塵夫婦匯報(bào)。

姜心和絳霄正坐在江云峰的山崖邊吃早飯，有傀儡照顧他們起居，即使家里沒有大人，也不影響兩個(gè)小家伙的生活。

見林宴過來，姜心熱情地沖他揮動小手：“二師兄，來吃早飯呀！”

林宴這才想起昨天他光顧著忙昭世的事，忘記把這兩個(gè)小家伙送去學(xué)塾了。

“你們吃吧，吃完我送你們下山去讀書。”林宴道。

姜心臉上的笑意一下消失，把放到林宴面前的一小碗長靈羊奶倒回自己的碗里。

二師兄讓她上學(xué)，二師兄壞。

她悶頭喝奶不理人。

絳霄一手捧著兒童專用小碗，一手捏著短一截的兒童專用小筷子，覺得氣氛怪怪的。

他看看姜心，又看看林宴，想了想說：“二師兄，我們不想上學(xué)，我們想玩?！?

林宴：“……”

小師弟看起來笨笨的。

“讀書才有出路?！绷盅缭趦扇松砼宰拢嗔巳嘟{霄的小腦袋，琢磨要不要把這兩個(gè)孩子分開段時(shí)間，免得小師弟被小師妹帶壞。

正在這時(shí)，昭世也過來了。

姜心又開心地沖他揮手：“四師兄，來吃早飯呀！”

為了追查喬家之事，昭世昨天走得早，以為林宴會安置姜心和絳霄。

見他們還在江云峰，昭世微感詫異：“你們怎么沒下山去上學(xué)？”

姜心臉上的笑意再次垮掉，把剛要送給昭世的長靈羊奶收回來，繼續(xù)低頭喝奶，假裝自己不存在。

絳霄誠實(shí)道：“師姐說你們顧不上我們，我們正好可以逃學(xué)，就不用去上學(xué)啦！”

他語氣中的雀躍溢于表，又乖巧又調(diào)皮的。

昭世一時(shí)無，走到四方桌前坐下。

他剛要開口，姜心小手一抬，率先道：“四師兄，不要跟我講什么讀書重要的大道理。我覺得快樂更重要?！?

昭世無奈，只得跳過這一流程，說明來意：“我是來跟師父師娘辭行的?！?

另外三人一愣。

姜心跳起來歡呼：“你要出去玩嗎？帶上我好不好？我可以住你的須彌戒！”

“我我我！我也可以！”絳霄迫不及待地附和。

林宴把兩個(gè)興奮的小家伙按回座位上，猜到昭世的想法：“你想去西洲喬家看看？”

昭世頷首，下意識拿起掛在腰間的南珠藍(lán)鉆葫蘆扣。

他沒有說話，但林宴知道他是想給母親討一個(gè)公道。

生死有命，他能接受母親病故，但無法原諒這些人為了一己之私，將他母親的骨灰制成尋人羅盤。

至今他都能感受到母親的神魂碎片在藍(lán)鉆之中瘋狂呼號。

“除了去喬家，我還想去一趟禪空寺，請他們超度母親的亡魂?！闭咽赖?。

昨晚他試了無數(shù)種方法，都無法將母親的神魂碎片從藍(lán)鉆中放出來，只能去禪空寺試一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