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家地處西洲,與天水宗相隔很遠,各項法律制度不像天水宗所在的東方大陸那般完善。
喬野聽說過天水中的赫赫威名,但他年紀小,閱歷有限,沒有切身體會過天水宗的與眾不同。
他對天水宗有點敬畏,但不多。
因此當(dāng)姜心拿出身份玉牌之后,震驚與惶恐飛快竄過喬野的心,又讓他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。
瞧他多厲害,竟然這么輕松就抓到了一名天水宗弟子呢。
他謙虛地壓下這股自豪之情,伸手想要去仔細查看姜心的身份玉牌。
姜心小手一勾,避開他的手,將玉牌塞入須彌戒里:“不給你?!?
她藏得太快,讓喬野心生疑竇。
他上下打量著姜心,看這孩子年紀太小,又沒有引氣入體,完全不像是天水宗弟子:“你這玉牌該不會也是假的吧?”
你為什么要說“也”?
“怎么可能是假的?誰敢假冒天水宗弟子的身份玉牌?”姜心不高興地問。
喬野隨手從自己的須彌戒里取出一塊身份玉牌,模樣與姜心手中那塊一模一樣。
玉牌正面寫著“天水宗”三個字,背面寫有玉牌持有人“喬野”的名字。
不僅是樣式,就連字跡都和真正的天水宗弟子身份玉牌如出一轍。
唯一的區(qū)別就是,天水宗弟子的身份玉牌是一件高階法器,很難被損毀,而喬野手中的那塊玉牌只是一件低階法器。
懂行的人都知道這是假貨,天水宗弟子不可能用品質(zhì)這么差的身份玉牌。
但姜心作為一名真正的天水宗弟子,比外人更了解自家宗門的身份玉牌。
喬野的玉牌除了材料質(zhì)量差點,瞧不出任何作偽的痕跡。
“你哪來的玉牌?”姜心不解地問。
“街邊買的,你的難道不是?”喬野回想著剛剛的匆匆一瞥,記得姜心那塊玉牌的種水比自己這塊好,想買塊一樣的,“你那塊在哪兒買的?多少靈石?”
他這理所當(dāng)然的模樣,讓姜心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誰這么大膽在天水宗山腳下偽造天水宗弟子的身份玉牌?
怎么能比他們天水宗還不要臉!
姜心拿過喬野的玉牌,仔細研究,從中感受到一股極淡極淡的熟悉氣息。
這氣息應(yīng)該剛留下不久,再過一會兒就會自然消散。
而且氣息殘留非常淺淡,顯然對方不想讓外人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身份。
也就是碰上了姜心,才會被她發(fā)現(xiàn)痕跡。
“你這個玉牌是不是才做好的?”姜心問。
“對啊,新鮮出爐的,‘喬野’這兩個字還是今天上午剛刻上去的?!眴桃暗靡獾刂噶酥缸约旱拿帧?
喬家作為西洲大族,一向自視甚高。
身為喬家大少爺,喬野一向以家世為傲。
但今日能夠和六大仙門之一的天水宗扯上關(guān)系,無形之中抬高了他的身份,莫名讓他有種別樣的喜悅。
即使這份關(guān)系是假的,這身份玉牌只能當(dāng)做一件來云明城游玩的紀念品,也足夠讓喬野帶回西洲去嚇唬一下他那群狐朋狗友。
姜心的小手輕輕摩挲著玉牌上打磨平整的“喬野”兩字,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想,終于認出這股熟悉感從何而來。
——這是衍器峰大師兄賀子驥的氣息。
好家伙,合體期修士親自制造和販賣劣質(zhì)天水宗弟子身份玉牌。
論不要臉,還得是他們天水宗弟子。
而且還不能說這是假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