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快快快快!我快完蛋了!快救我!”老鳳凰急得都喊出彈舌音了。
天云道尊忙于守陣,沒空理他。
立在殿外密切關(guān)注宗門內(nèi)一切情況的大長老看到這一幕,手中畫筆一轉(zhuǎn)。
靈力為墨、山河作紙,大長老手持畫筆,于虛空勾勒出一只惟妙惟肖的火鳳。
點上火紅色瞳孔的一瞬間,火鳳活過來,展翅而飛,并發(fā)出老鳳凰的聲音:“喲,小呂啊,畫功見漲,隔著這大老遠(yuǎn)就把我弄過來了。”
大長老嘿嘿一笑:“您多擔(dān)待,師祖忙著救世無暇分身,我派弟子送您去神木林修養(yǎng)?!?
老鳳凰相當(dāng)滿意,展翅在空中畫了個圈,落在大殿前比人還高的石碑上。
石碑上刻有天水宗弟子世代傳承的志向與抱負(fù)——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圣繼絕學(xué),為萬世開太平。
背負(fù)石碑的赑屃石雕活過來,不滿地抖動身軀,口吐人:“老東西,從我身上滾下去?!?
火鳳驚訝低頭:“老貝?都說你死了,怎么也在天水宗?”
“我樂意,不行嗎?”赑屃白了他一眼,站起身子,馱著數(shù)丈高的石碑邁動沉重的步伐挪到另一邊,“哐當(dāng)”趴下,再次化為石雕。
天水宗的靈力一點點融入石雕體內(nèi),修復(fù)著赑屃破碎的神魂。
老鳳凰立在地上,仰起頭,一眼望不到石碑的頂,忽然對自己在天水宗的復(fù)活生涯深感擔(dān)憂。
他收起前輩的做派,語氣親切溫和地問大長老:“小呂啊,這些年我對你不錯吧?你可不能干對不起我的事。”
大長老示意他放心:“赑屃前輩是自愿在這里為我天水宗駝碑的。師父做宗主時就規(guī)定了,但凡有道友尋求合作,我們都是以和為貴,絕不勉強(qiáng)?!?
遠(yuǎn)在廣場另一端的石雕赑屃發(fā)出一聲極為響亮的冷哼。
老鳳凰順著聲音望過去,被赑屃瞪了一眼:“看什么看?沒看見我是自愿的?”
你這個“自愿”水分是不是很大???
“咳、咳!”老鳳凰干咳兩聲,挺直了背脊對大長老說,“我這是為拯救天成靈界才死的,算工傷,你們天水宗不能讓我去拉碑?!?
“放心放心,我們天水宗一向以人為本。您老這縷神魂太過微弱,先去溫養(yǎng)重要。剩下的以后再說?!贝箝L老喊來一名煉虛期弟子,“您跟他走就行?!?
老鳳凰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,沒瞧出來不對勁,撲閃著翅膀跟上這名煉虛期弟子踏入大殿之中的傳送陣法,很快消失不見。
他一走,大殿外的赑屃立刻笑出了聲:“哈哈哈……呂承哲,我要這老東西的一根鳳凰毛!要尾羽!”
“前輩自己的救命債還沒還清,怎么就惦記上我們天水宗的東西了?”大長老問。
“大不了我再給你們打工一千年就是。這老東西的鳳凰尾羽我惦記好久了,一直搞不到。你去找他收債的時候記得給我留一根!”
天水宗以人為本,但鳳凰不是人。
當(dāng)年赑屃就是被這么給忽悠了,還以為自己能白嫖天水宗的資源,結(jié)果打工還債還到了現(xiàn)在,還沒能還清。
如今不僅有人陪他一起在天水宗還債,還能拿到心心念念的鳳凰尾羽,赑屃高興得連背上的石碑都跟著抖動。
在天水宗呆得太久,赑屃已經(jīng)變成了天水宗的形狀,甚至興高采烈地幫大長老出主意該跟老鳳凰收多少救命費。
正在這時,大地震顫,“轟隆”一聲巨響響徹天際,整個天水宗都聽見了。
無數(shù)巨大的綠色藤蔓糾纏著從地底鉆出,仿佛天柱,將天水宗的無垠天際一分為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