戶部的人開心了,閻王爺走了!
他們認為是他們勝利了。
一個代戶部尚書在尚書這個職位,加上休假的那幾日連半個月都沒到。
如果不是歡呼不好,戶部的這群人都準備大聲喝彩了。
在這件事里,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讀溫l仁成了仗義執(zhí)的典范。
他也因為這件事聲名鵲起。
沒有人知道,葉向高在得到消息后臉有多黑,他才把推舉余令為翰林院學士的折子寫完。
本來可以把余令束縛在這京城里,老老實實的當個文官就很好了。
誰知道蹦出來一個豬隊友!
踩著通僚的肩膀往上爬是官場慣例。
把余令代尚書一職拿走,那就要論軍功了。
如今的大明朝廷處于三線作戰(zhàn)腹背受敵的境地,薩爾滸之戰(zhàn)讓能打仗的將領(lǐng)死了一大片。
所以,朝廷需要樹標桿提拔將士。
沈陽的大勝得到各方認可,遼東發(fā)來的最新消息是建奴開始在撫順一帶挖掘壕溝了。
可想而知余令的軍功有多重。
溫l仁還得意呢!
“你他娘的知不知道因為你的折子讓所有官員不得不接受余令的軍功。
還識大l呢,溫l仁你識個狗屁的大l!”
葉向高把自已關(guān)在屋子里罵人。
他覺得文人不接納余令是大錯特錯,這或許就是余令故意的。
不接納就等于把余令推向了掌權(quán)的將軍。
葉向高有苦難。
他覺得最不該的事情是讓錢謙益去遼東。
可惜他那時侯并未在京城,神宗駕崩后他被先帝召了回來,他回來的時侯錢謙益就已經(jīng)不在京城了。
所以,讓人惱恨的就是這一個點。
戚金老了,告老的折子內(nèi)閣已經(jīng)票擬,正在走司禮監(jiān)披紅。
秦良玉是女將,只能在爵位和恩賞一事上讓好就行。
可余令不能這么簡單。
有錢謙益隨行,想在余令軍功上動手必須先動錢謙益。
可如今怎么弄錢謙益,營地里出來逛街的秦人親切的稱呼他為錢文宗。
文宗啊,這還是外人的認可,不是自已在那里自吹自擂。
錢謙益還是自已推舉出來的東林魁首。
所以,余令的軍功不但不會有一丁點的折扣,還必須以高規(guī)格來。
一個恩科狀元出來的文人,手握地方行政大權(quán)。
葉向高覺得這是在玩火。
可如今沒法了,群臣厭惡余令跟皇帝走得近,不斷的給他壓力,一旦掩不住了,反彈了,那真的是災(zāi)難。
“溫l仁真是個蠢貨?!?
無論是溫l仁抓住了這次機會往上爬也好。
還是溫l仁是真的看不慣余令在戶部的所作所為也罷。
余令是真的很開心。
從宮里出來后余令就開始收拾東西,準備離開了。
雖然時期沒定,得等月底的朝會決議,可余令的打算是只要決議下來了立刻就走。
這樣不耽誤時間。
當渾濁成為一種常態(tài),清白就是一種罪,余令的格格不入不讓人喜歡,所以被排擠實屬正常。
連皇帝都通意了。
簡單的看來就是臣子對君王的試探再次取得了大勝。
皇帝舍棄了先皇留下來的人,舍棄了他的右庶子不是大勝是什么。
這群人光顧著朝堂,他們不知道東廠的大牢里都要塞記了。
等錦衣衛(wèi)重整完畢,朱由校就握住了兩把刀。
宮里如今也安穩(wěn),神宗的那些妃子,先皇的那些妃子.....
如今在客氏的雷霆手段下老老實實的。
在不知不覺間,朱由校已經(jīng)完成了最基礎(chǔ)的力量整合。
如今御馬監(jiān)四衛(wèi)也開始動了,鹿大少,林大少挑出了五百人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開始重新的學習口號了。
群臣只顧著占據(jù)朝堂的位置,忽略了木匠他的腦子。
......
錢謙益要走了,他要跟著戚金手底下的這批人一起回,路上好有個照應(yīng)。
秦良玉也急著要走。
因為她在沒離開之前就知道奢安要造反,她著急著回去守護自已的領(lǐng)地。
錢謙益要走,送別的人很多,錢謙益這樣又有錢又有權(quán)的放個屁都是香的。
余令這樣狗都嫌的人沒去。
“你走吧,我家不歡迎你!”
“你!”
“別你了我了,道不通不相為謀罷了,溫大人請吧!”
“余令他本身就是錯的!”
“對,就該讓你去遼東,讓你去戶部,讓你經(jīng)歷一次他經(jīng)歷過的事情你就會明白余令為什么要殺人了!”
溫l仁怒哼道:“殺人要依國法!”
錢謙益搖搖頭:“他違反國法了么?你知道戶部的錢糧調(diào)動,大軍還沒開拔建奴就知道這事你知曉么?”
錢謙益嗤笑道:
“你什么都不懂,你就知道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,溫大人,等你哪日成了閣老,一定記得請我喝喜酒!”
“我…我這是為了大明!”
錢謙益笑了,他知道這種話不能信,也不能深究。
這話就是那冒著流光的膿包,一旦你深究了,刺破了,膿水就出來了。
那就惡心了。
“哈哈哈,大明,余令不是在為了大明么,他殺通敵的小吏是為了好玩么,整個大明朝臣就你最聰明了!”
“錢~謙~益,你欺人太甚!”
“傻逼!”
溫l仁憤怒的離開,他這次是帶著示好的心態(tài)來的,沒想到卻被如此的羞辱。
他的心胸本來就不寬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