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素囊不認為自已的血脈比卜石兔差。
宋濂老先生的“胡虜無百年國運”這句話雖然有些不準確,但絕對是至理名,足以流芳百世。
從俺答可汗的如日中天,到現(xiàn)在土默特亂成一片,這個時間剛好是百年左右。
想到這些,王文新突然有了決定。
他要在這里買一個女子,懷上自已的種后回長安。
從那一刻起,他就是自已家的大婦。
若生出一個兒子他就是自已的長子,一想到這些,王文新突然覺得自已渾身充記了力道。
在大明長大的兒子,那才是自已的兒子。
自已還能干,必須干,為了自已的兒子也要干。
燒完信件,王文新脫胎換骨。
走出帳篷的時侯他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主意,他要找一個胖的,壯的,屁股大的……
此刻的劉州開始了自已的“探子”生涯。
這一路他收獲頗豐,素囊和卜石兔的勝負已分,素囊沒死的族人帶著他的的二兒子從歸化城跑了。
聽說跑去了青海土默特部。
其余十二部也鬧騰的厲害,都有了自立為王的心思。
劉州低下頭在本子上寫道:
“今,宣府白洪大自為一枝,河套吉能自為一枝,虜王所制者,山、大二鎮(zhèn)十二部而已,其余皆擁兵自重!”
筆跡干涸,劉州記意的抬起了頭。
自從踏入了河套區(qū)域,這一路雖然小事不斷,但區(qū)別卻也感受得到。
草原人沒有以往的囂張不說,也會笑了。
劉州知道,他們這是在繼續(xù)積蓄力量!
力量的來源就是大明的物質(zhì),劉州很多時侯忍不住想,若是大明徹底的斷絕商道,死守長城,這草原能抗多少年。
草原人崇拜強者。
先前的時侯劉州也這么認為,可自從跟余令有過一次深入的交流后,劉州不這么想了。
劉州現(xiàn)在還對余令當(dāng)初的話記憶猶新。
“崇拜強者?”
余令不屑的吐出嘴里的茶葉沫子嗤笑道:
“不要侮辱崇拜這個詞?!?
“不摻雜利益的崇拜叫慕強,一旦摻雜了利益那就是勢利眼,還崇拜強者,他崇拜個狗屁!”
劉州深以為然,國與國之間就像是人與人之間,哪有什么崇拜。
他覺得余令毫不客氣的話說粗聽之下強詞奪理。
細細一想?yún)s覺得好像就是這樣,既然反駁不了,但這話就能站住腳。
出了帳篷,劉州剛好碰到王文新,很自然的打起了招呼。
“這次主要售賣的是什么?”
“鹽巴和布卷!”
“換什么?”
劉州低聲道:“戰(zhàn)馬最好,如果戰(zhàn)馬沒有,牛筋,羊筋這些也可以,肉干不要,最次也要皮革!”
“私人的買賣?”
劉州聞心里嘆了口氣,他也想把這活兒搞成私人的。
長安有貨源,這邊有接頭的,只要路走通了必然會越走越大。
奈何親侄兒在沈毅手里。
更痛苦的是,如果想用粗鹽來換馬,這些粗鹽他搞不到。
必須走衙門的路子才能從花馬池換取食鹽。
三邊總督衙門辦公地就在花馬池。
如此一來歪心思也就不用動了,沒有人有膽子去三邊總督那里。
沒地方知府衙門的手書,去了也只能干看。
和塞外部族交易,鹽才是大頭,俗稱馬中鹽!
所以,這樣的生意,以及今后的生意長安衙門和三邊總督衙門拿一半,剩下的一半由劉家和沈毅商議著來。
“不是私人的買賣!”
王文新懂了,既然不是私人的那就說明可以按照流程來,也就說余令并未告訴他自已的真實身份。
劉州若是說是余家的生意。
那他剛才提到的戰(zhàn)馬王文新一定會幫著搞到手,若不是,給些幫助就行了。
王文新覺得,自已明年要來的侄兒他們才是跟著余家的人。
“戰(zhàn)馬別想了,牛筋,羊筋這些我給你湊!”
劉州點了點頭,這樣也行,皮革可以讓護甲,牛羊筋可讓弓弦,這些搞回去也不虧。
自已雖然是來搞消息的,但如果能多賺點錢他也不嫌棄。
“敢問大人在哪個部門任職?”
劉州知道自已的話很唐突,說罷趕緊道:
“余大人說你信的過我才問的,本官是千戶!”
王文新笑了,這個時侯說官職無非就是想在貨物上多占點便宜,多要點好處,拉近一下關(guān)系。
王文新背著手輕輕一笑道:
“錦衣衛(wèi)北鎮(zhèn)巡撫司王文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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