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你在河套燒韃子,跟你在長安挖塘修水渠,治理地方雖然有關(guān)系,但為他祈福才是最主要的原因!”
余令有點明白了,見說到大慈恩寺,余令忍不住道:
“伯父,前年蘇家、吳家都去了,長哥怎么沒去?”
“唉~~~!”
一聲長長的嘆息后就是無盡的沉默,過了好一會才聽到譚百戶咬牙切齒的聲音。
“家有逆子,本來我都安排好了,結(jié)果這個死孩子把人家肚子搞大了!
搞大了他還不說,快臨盆的時候他慌了我才知道!”
余令一愣,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烏鴉嘴。
“若真是有了孩子我打他一頓出了氣也就算了,結(jié)果那孩子也沒保住。
那勾欄之地是非多,胎兒沒養(yǎng)好,出來就不行了!”
見余令不敢說話,譚百戶笑道:
“我如今是看開了,七八年都過去了,他還放不下。
等了過了年,我就給那女子辦個身份,娶了算了!”
抿了口茶,譚百戶苦笑道:“可畢竟是風(fēng)塵女子!
京城就這大圈子,今后世人說道,指指點點,這些苦就讓兩人吃吧,不然總以為我是個惡人!”
望著落寞的譚伯伯,余令忍不住開口道:
“伯父要覺得不好,過了年就讓兩人跟著我回長安,那里比京城苦,事情多,吃了苦,他說不定就明白!”
“能成?”
余令低聲道:“流蜚語能逼死人的!
不離開,這個家永遠(yuǎn)都不得安寧,說不定伯父的晉升之路也會受擾!”
譚伯長望著余令。
他知道余令的身世過往,他就想不明白,為什么這樣一個懂事的孩子怎么就不能落在自己譚家呢?
想了好久,譚百戶點頭道:“好!”
心結(jié)解開的譚伯長拉著余令說了好多話。
他想留余令吃飯,可余令不能吃飯,還有一家得去。
出了門,余令騎著馬就朝著曹家跑去。
此刻的曹府已經(jīng)把大門打開了,等著余令到來。
也唯有在今日,小老虎和曹公才有時間忙自己的事情。
過了今日,一直到初三,他們就一直在宮里。
曹化淳在宮外有個家,對于他這種人物來說,在宮外有個家很正常,方便休假或退休養(yǎng)老之用。
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,仆役大喊道:
“老爺,余大人來了!”
曹化淳坐在正堂,望著余令進了院子,然后和小老虎一起跑了過來。
踏過門檻,余令俯身在地,一板一眼的開始磕頭。
小老虎愣住了,見狀也慌忙的跪了下去。
曹化淳愣住,眼波流轉(zhuǎn),望著余令淡淡道:
“孩子,這是何意?跪我一閹人?”
余令聞趕緊道:“這一跪沒有其他,若說沒有私心那是騙人,小子有私心!”
“講!”
“這一跪,謝謝曹公這些年對小老虎的照顧?!?
余令俯首再叩頭道:
“過了年我可能就要離開,再來京城也不知是何年何月?!?
“往后我兄長在宮里的日子懇請曹公多多照顧和提攜。
犯了錯您老多擔(dān)待,打一頓,罵一頓都可以,切莫,切莫讓他丟了性命!”
余令在磕頭,繼續(xù)道:
“這個頭是小子為曹公而磕,照顧兄長的恩情,我余令當(dāng)磕頭!”
曹化淳臉色變了。
快步走了過來將余令和小老虎從地上拉了起來,笑罵道:
“死孩子,早都說了一家人,你看看你,非搞的老夫心里不痛快?!?
“傻孩子,你跟老虎一樣傻,我都板著臉了,都想趕你出門了,你怎么就不懂呢?”
“我是閹人,會害了你的!”
望著喋喋不休又滿懷慈愛的曹化淳,余令咧著嘴笑道:
“此心光明,亦復(fù)何!”
(我看有人說曹化淳是打開宮門把闖王迎進來的,李自成攻入北京時,曹化淳已辭官歸鄉(xiāng)六年。
清朝初期,眾人降官里,只有他一人不斷的上書請求妥善處理崇禎帝王后事和陵墓,遭清文人詆毀,最終含恨而死。)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