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嚴剛,阮紅軍也絲毫不虛。
他的眼神就是一個意思:聽見了吧,我沒有搶你的功勞,我就不是那種人。
嚴剛深呼口氣,才能將肆意上涌的火氣壓下去。
這時,范躍進翻看完資料,問嚴剛。
“小嚴,你愿意出鏡嗎?”
嚴剛語氣果斷,“不愿意,參與綁架案的還有很多同事,讓他們講吧。”
范躍進點頭,“行,我也贊同你不出鏡,你抓的犯人多,露面容易引起其他罪犯注意,萬一給你家里人帶來危險就不好了。”
不過,參與案件的同志雖然多,但要宏觀解釋清楚每一個命令,就得領(lǐng)導(dǎo)位的上去講述。
阮紅軍自是最合適的人選。
他以前是文職,也比較少和罪犯直接打交道。
范躍進的眼神看向阮紅軍,還沒說話,嚴剛突然出聲。
“領(lǐng)導(dǎo),我有情況要交代。”
范躍進和期待任命的阮紅軍俱是一愣。
“你說?!?
嚴剛語冷淡又清晰。
“今晚我?guī)ш犘袆訒r,阮紅軍不聽指令,不提前告知,帶電視臺的記者直接進現(xiàn)場拍攝,差一點干擾救人質(zhì)的行動,我申請對阮紅軍追責?!?
范躍進愕然。
阮紅軍震怒,漲紅著臉質(zhì)問,“追責?不是,我犯什么錯了?人質(zhì)不是救出來了?你也早就知道電視臺想拍攝素材啊?”
頓兩秒,他恍然大悟。
“我知道了,你是不是因為我抱著人質(zhì)入鏡?那個畫面可以聯(lián)系電視臺的人刪掉,你至于要追究我的責任嗎!”
嚴剛微閉眼,再睜開,語氣盡量平靜。
“第一,你沒有提前告知我電視臺的人今晚就會進入現(xiàn)場,
第二,我還沒有發(fā)指令,你的警笛聲就已經(jīng)引起綁匪的注意,原本十拿九穩(wěn)的救人質(zhì),變得危機重重,這還不夠追責,非要等孩子死了,才能追究?!”
他越說火氣越大,周身氣勢銳利又森冷,犀利雙眸緊盯阮紅軍,
阮紅軍一時無。
回過神,他看向范躍進,強硬道。
“領(lǐng)導(dǎo),我也是副局長,我和嚴剛有同樣的執(zhí)法權(quán),我不覺得我有錯!
現(xiàn)在人質(zhì)被救出來,綁匪全抓住,以往的贓款也都找到,電視臺也配合得很好,任務(wù)完成得非常完美!
我承認這次任務(wù)嚴剛功勞比我大,但我不覺得自己有錯!”
嚴剛冷笑,“你的錯在沒有把人質(zhì)的安危放在第一位!你感覺不到?那你假設(shè)如果是你的兒子被綁架,你會先去救他,還是找電視臺拍東西?”
“你不要詛咒我兒子!”阮紅軍暴跳如雷。
“你怎么不用你兒子舉例子?”
眼看兩人要吵起來,范躍進皺著眉頭拍桌子,“夠了!”
屋內(nèi)一時只有沉重的喘氣聲。
范躍進看看嚴剛,又瞧瞧阮紅軍,深深的嘆口氣。
“都是當領(lǐng)導(dǎo)的人,吵成這樣算什么!事情我都了解了,你們先去忙吧,等我消息,對了,出去不能再吵,讓人看笑話?!?
“是!”
兩人同時應(yīng)聲,出去。
快到門口,范躍進又喊阮紅軍留下。
毫無疑問,是聊配合電視臺的事,阮紅軍瞧向嚴剛的眼神里有幾分得意。
嚴剛視若罔聞,大步出去。
盡人事,聽天命,他會全力以赴做到最好,力求無愧于心。
嚴剛出去,莊超立馬沖他豎起大拇指。
真是想不到啊,嚴局平時表現(xiàn)得無欲無求,理智專業(yè),沒想到關(guān)鍵時刻竟然碾壓阮紅軍。
莊超幾人還以為他要認慫呢,畢竟綁架案的結(jié)果是最好的了。
莊超幾人湊上來,小聲道,“嚴局,我們都站在你這邊?!?
“俺也是?!?
嚴剛看一眼幾人,“不準抱團,干活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