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過神,僵硬地轉(zhuǎn)過身。黑暗中,他的臉部線條有些模糊,但那雙黑沉的眸子卻清晰地落入她眼中,像暗藏著漩渦,恨不得將她吸入進(jìn)去。
“臟了就別碰我?!彼龥]有激動,只是平靜地推了他一把。
可正是她這平靜的舉動才越發(fā)傷人,話外之意再明顯不過,那就是他若與其他女子有過任何親密之舉,她都不會再要他!
厲贏風(fēng)收緊臂力,俯首在她頸窩里沙啞低語,“沒有背叛,沒有二心,不信你驗身。”
語畢,他微微抬頭,然后精準(zhǔn)的捕獲住她的唇。
分別的日子也就一月不到,不算久,可這一吻卻如同千百年后的重逢,讓人心痛心酸,五味陳雜的心情完全蓋過了重逢該有的喜悅。
楚心嬈沒有掙扎,任由他宣泄思念。只是漸漸的,她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兒。
往常他們?nèi)绱?,他身體會有很明顯的反應(yīng)。可此刻他們沒有一絲縫隙地相擁著,她卻感覺不到他身體的變化。
不是她好色,而是這是最原始的沖動……
她下意識地伸出手。
下一刻,她睜大眼,不可置信地瞪著他。
怎么回事?
難道他對自己沒感覺了?
不可能啊!他吻得如此急切瘋狂,就算心里的沖動能壓抑,可身體的沖動絕對壓抑不住的!
而她這一伸手,厲贏風(fēng)從她檀口中退出,上抵著她的額頭,下抵著她的唇,一點(diǎn)都沒隱瞞,直道,“為了不被你猜疑,我把自己廢了?!?
“什么?!”楚心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。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沒激動,聽到他這‘自廢’的消息,她激動地在他懷里掙扎坐起,然后像摸象一樣在他身上一陣摸索。
最終確定,他是真廢了!
“你、你有病???哪有讓自己做‘太監(jiān)’的?”
“噓!”厲贏風(fēng)一把將她拉回懷里,咬著她唇瓣道,“你可以再大聲些,把所有人都叫起來圍觀!”
楚心嬈忍不住捶他。
他沒躲,也沒哼,只是將她越發(fā)抱緊,在她耳邊道,“他們讓你難堪,我便讓他們難堪。當(dāng)著他們的面服藥,省得他們耍弄各種心思。”
楚心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兒,眼淚突然洶涌而出。
觸及到她臉上的濕潤,厲贏風(fēng)抱著她坐起,指腹不停地為她擦拭,“只要你不生我的氣,要怎樣都行?!?
“你把自己弄廢了,那我下半輩子怎辦?”楚心嬈突然伸手?jǐn)Q他腰間。
“咳!”厲贏風(fēng)差點(diǎn)失笑??蛇@種氣氛下,他不敢,只能忍著笑向她解釋,“我自己配的藥方,自然能解。只是府里沒解藥,外面也買不著,只能回忘憂谷解。”
“哼!”楚心嬈別開臉。
說到底,她是有氣的,雖然不是氣他,可他的家人讓人失了望寒了心,她哪能一點(diǎn)情緒都沒有?
厲贏風(fēng)將她抱到自己腿上,一邊摟著她輕撫,一邊訴說著他從蝤蠐山回京后發(fā)生的事。
“軍工坊被炸,火彈被毀,皇兄很生氣,但也理虧。以后便是要你交出制造火彈的秘方,也不能再白給,不但要把之前損失的銀子討回來,還要高價出售火彈。那都是你的心血,即便你不毀掉它們,我也不會讓人白占便宜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