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奴厲聲發(fā)號施令,五千養(yǎng)精蓄銳的騎兵盡數出動。
這一刻,戰(zhàn)馬在馳騁勇士們在嘶喊大地在戰(zhàn)栗。
城門上的李馳血液在奔涌。
他急劇地喘息著,眺望遠方。看著兩股騎兵如洪流一般,狠狠對沖對撞。
離得太遠,他看不清具體戰(zhàn)況。不過,從這個高度看過去,有一點看得分明。裴家軍的騎兵,在數量上遠遠不及匈奴蠻子。
沒辦法,敬朝沒有馬場,也沒有戰(zhàn)馬。每一支軍隊都缺戰(zhàn)馬,騎兵本來就少之又少。
裴家軍建成不過幾年,就有一支堪稱精銳的騎兵,足以令人驚嘆。
可匈奴蠻子,人人都有戰(zhàn)馬,個個都是騎兵。打馬戰(zhàn),是匈奴蠻子最擅長拿手的。裴青禾再厲害,也是人,不是神,不可能一個人揮刀殺死所有匈奴蠻子。裴家軍騎兵數量遠不及匈奴蠻子,難道要靠步兵去打騎兵?這怎么可能?
遠處對沖廝殺,裴字旗和蒲奴的大旗也撞到了一處。
李馳一顆心快跳到了嗓子眼,極力遠眺。
忽然一把彎刀沖到了眼前。李馳迅疾后退,握著長刀和這個突襲的蠻子廝殺,再沒空閑去看遠處戰(zhàn)場如何。
不知多了多久,城門上的蠻子終于被殺光了。
遼西軍的軍漢死得更多,橫七豎八的尸首什么慘狀都有。李馳捂著鮮血汩汩的左肩,喘息著看向遠處。
心里驟然一沉。
裴家軍明顯落了下風,已經有人開始調轉馬頭奔逃。裴字旗也開始動了,沒了來時的威風凜凜,倉惶而回。
李馳黯然嘆息。
連裴家軍也不敵匈奴蠻子。
沒人救得了遼西軍。遼西城里的所有百姓,將會被匈奴蠻子踐踏,淪落為戰(zhàn)爭的犧牲品。
已近黃昏,天際云霞如火燒,絢爛無匹,美不勝收。
瘋狂策馬奔逃的裴燕和楊淮,根本沒有欣賞夕陽美景的心情和空閑。兩人都有輕傷,也沒空停下療傷敷藥。身后追來的匈奴蠻子,如嗅著血腥氣的豺狼,貪婪且兇狠。
在戰(zhàn)場上,誘敵伏擊是最常見的戰(zhàn)術。不過,誘敵不是易事,也容易被看穿。所以,必須要實打實地打一仗。
裴燕是裴家軍里的猛將,楊淮是廣寧軍里最驍勇的武將。這對未婚夫妻,被委以重任,帶領所有騎兵前來“誘敵”。既要敗,又不能潰敗,要逃,還要引著匈奴騎兵來追,還不能被真正追上,直至將匈奴蠻子引進埋伏圈。
這個任務,既危險又艱巨,稍有閃失,就要真正喪命。
裴燕的心里,就沒有畏懼這兩個字。她雀躍地接下了軍令。
楊淮同樣一無所懼,只在出發(fā)前,對裴燕說了一句:“如果我戰(zhàn)死了,你就從楊家兒郎里再挑一個贅婿。”
裴燕干脆地應了句:“好嘞!”
楊淮:“……”
裴燕樂得嘎嘎笑:“小心眼,充什么大度。別說這些廢話,這一仗打完了,我們就成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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