敵人一來,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逃跑。范陽軍的軍紀(jì)之散漫,可見一斑。
裴青禾沒有安慰呂奉的意思,實事求是地說道:“范陽軍的軍紀(jì)確實太差了,貪生怕死,只會敗得更快?!?
呂奉壓根抬不起頭。
裴青禾淡淡說道:“精兵不是口中說出來的,要一日日辛苦操練,還要不斷在戰(zhàn)場上淬煉,才能練出精兵。這一仗才剛開始,不必泄氣。等仗打完了,你就能帶一支精兵回去?!?
呂奉深呼吸一口氣,抬頭應(yīng)道:“請裴將軍多多指點?!?
裴青禾道:“打了半日仗,先給傷兵療傷,你也去歇著。要請教,以后多的是機(jī)會?!?
呂奉走后,顧蓮馮長同時撇嘴。
“幽州幾支駐軍,范陽軍戰(zhàn)力最低。”正主不在眼前,顧蓮說話直接又刻薄:“今日我是開了眼界了。遇到敵襲就跑,連點血性和悍勇都沒有。就這樣當(dāng)什么兵!連我們裴家村里的農(nóng)夫都不如!”
馮長更刻?。骸耙膊皇且稽c用處沒有。好歹能消耗匈奴蠻子的體力和殺氣。等仗打完,范陽軍也剩不下幾個人了?!?
裴青禾瞥一眼過去:“都少說幾句。往日是敵人,現(xiàn)在并肩作戰(zhàn),好歹都得包容一二。”
顧蓮馮長這才住口。
裴青禾又道:“范陽軍主動派兵前來,也算是向裴家軍低頭。不管這一仗打得如何,以后我們裴家軍和范陽軍的關(guān)系都得和緩一二。你們兩個,多照應(yīng)范陽軍。”
顧蓮和馮長拱手應(yīng)是。
呂奉快步去了傷兵營帳,軍醫(yī)們都被叫醒,為哀呼的傷兵們敷藥療傷。呂奉看著傷痕累累的軍漢們,又心疼又怒其不爭,咬牙低語道:“都別大呼小叫了。要不是裴家軍出手相助,幾百匈奴蠻子,就要殺得我們?nèi)似L尿流。范陽軍的臉面,都被你們丟得一干二凈。”
“都給我閉上嘴。實在疼,就咬一塊棉布,別驚擾得大軍不得安寧。明日早起還得趕路。”
傷兵們大驚失色:“我們傷成這樣,還怎么趕路?”
呂奉冷冷道:“你們不走,就留在這里。等匈奴蠻子又來了,你們就等死吧!”
傷兵們啞然熄火。
隔日一早,趙海就來了。
趙海個頭不高,相貌平平,十分和善:“將軍讓我騰出五輛運(yùn)糧車,受了傷的兄弟們都去坐車。”
呂奉大喜,忙拱手道謝。
運(yùn)糧車寬大結(jié)實,一輛車能坐十幾個傷兵。重傷地抬在車上,輕傷的輪換著坐,行軍的速度半點不慢。
接下來兩日,一直是急速行軍。后方不時傳來消息,有幾千匈奴蠻子快馬追擊而來。
好在徒河縣就在眼前,只要在匈奴蠻子追上來之前進(jìn)城,便能以城墻之利拒敵于外。
當(dāng)徒河縣的城門出現(xiàn)在眼前時,眾人都暗暗松口氣。
城門已經(jīng)開了。
楊虎楊淮領(lǐng)著一眾武將在城門外相迎,一位愁眉苦臉頭發(fā)半白的中年男子拱手行禮:“見過裴將軍?!?
此人是徒河的單縣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