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尊,何必答應(yīng)此人,大不了咱們離開羽洲便是?!?
此一出,不少人都臉色微變,甚至有些微妙起來。
“你這丫頭,意氣用事可不是明智之舉,若當(dāng)真如此,來的可就不是嵐前輩的一具化身了?!蓖醴龊敛槐苤M地伸出手指,輕彈了一下此女的額頭。
后者臉頰微紅,美目之中閃過一絲旁人不可見的羞意。
王扶則抬頭看向那素衫老者。
“在下說的可對?”他道。
老者笑而不語,不過接下來的一幕,卻讓他那張紅潤的老臉驀然一滯,笑容戛然而止。
卻是葉紫兒神色一凜之間,小手一翻,取出一枚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劍印。
“師尊,不必?fù)?dān)心,我在天山圣地有關(guān)系,這是劍尊者賜予我的劍印,他說過,可護(hù)我一次安危,只要我捏碎此劍印……”葉紫兒將那劍印握在手中,一雙美目冒著些許寒光的看著素衫老者,好似下一刻就會將此劍印當(dāng)場捏碎一般。
不過她話音未落,那素衫老者便立馬干咳一聲:
“咳咳,這位葉道友且慢動手。”
“這點(diǎn)小事就不必勞煩劍尊者駕臨了!老夫也沒有想要拿王道友性命的打算,只是王道友滅殺了鬼龍子,始終得有個交代,另外若是王道友能接下老夫這一掌,說不定還有一番機(jī)緣的?!?
老者話畢之后,便向王扶看去,此話也是對王扶而說,只是王扶此刻的神色,卻有些古怪。
讓素衫老者也大為無奈。
他并不懷疑那劍印的真實(shí)性,天山圣地劍尊者,能以劍為名的,也只有那位了。
明幽子他們不知其中厲害,但他卻是知曉,那位劍尊者可是差一點(diǎn)便收這葉紫兒為徒了。
這也是他為何這般客氣的原因之一。
如若不然,以他當(dāng)年的脾性,哪里會在意誰對誰錯,直接強(qiáng)勢鎮(zhèn)壓了便是。
哪怕有所需求,也先鎮(zhèn)壓,甚至種下禁制再說。
只是這“劍印”的出現(xiàn),又讓他大出意料,他雖知曉劍尊者看中葉紫兒天賦一事,但哪里知道,葉紫兒拒絕之后,劍尊者竟還會賜下這護(hù)身劍印。
若葉紫兒當(dāng)真捏碎此印,別說他,便是九幽宗,怕是都要脫一層皮不可。
“機(jī)緣?什么機(jī)緣?”葉紫兒卻不管這些,柳眉一動,刨根問底。
她算是看出來,這老頭兒很懼怕她手中的劍印,或者說劍印背后之人,索性強(qiáng)勢一點(diǎn)。
“罷了,此事總歸得昭告,既如此,老夫便借著這個機(jī)會,提前告知吧?!彼厣览险邍@了口氣,旋即又看向明幽子二人,甚至遠(yuǎn)處的宗魂子,聲音微沉,“另外你們幾個也聽著?!?
“是?!泵饔淖赢?dāng)即躬身稱是。
宮裝美婦也微微欠身。
“圣皇有示,三百五十九洲將選出化神、煉虛二境至強(qiáng)者,以入秦洲,面見圣皇。而我羽洲因有三脈,便約定三月之后,于‘太羽山脈’,各自派遣該境界一人,進(jìn)行比斗,勝者得入秦洲。老夫讓王道友接一掌,便是存著考教之心,若成,道友則代表我魔道一脈出戰(zhàn),若不成,也了結(jié)此事?!彼厣览险咿哿宿垲M下胡須,緩緩開口。
明幽子聞,心頭大震。
卻不曾想,這里面竟還有如此秘辛,便是他也第一次聽聞。
只是,太上長老的意思,分明是不想再追究王扶之過。
鬼龍子之死無關(guān)緊要,但九幽宗的威嚴(yán)豈不是大受挑戰(zhàn)。
可就在他心中有些埋怨之時,一雙平靜卻冰冷的眸子卻望了過來,讓他渾身一涼,如墜冰窖。
“你們?nèi)羰悄芙酉吕戏蛞徽疲餐瑯涌商嫖夷У酪幻}出戰(zhàn)?!彼厣览险吣婚_口,卻頗有一番恨鐵不成鋼之意。
“晚輩不敢?!泵饔淖舆B忙躬身。
他心中清楚,嵐老口中的“你們”指的是誰,分明是九幽宗的煉虛修士。
整個九幽宗,竟無一人能接下他一掌。
“哼!”
老者輕哼一聲,回過頭,再看向王扶,神色也恢復(fù)如常,并緩緩開口:
“王道友,以為老夫這個決定如何?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