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的手還沒碰到她的衣裳,席容煙已經(jīng)先往后仰了仰,她的眼里難得有些冷清,她道:“我自己能走。”
魏祁靜靜的挑眉:“你怎么走?”
席容煙往下一看,才看到地上沒她的靴子。
魏祁將人往床榻上抱:“你那靴子早破了,這里是在山林里,朕已經(jīng)叫人去為你買鞋了,明日就送來?!?
柔軟的床榻上所有寢具都是天蠶絲布料,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她從前喜歡的香氣,混雜著龍涎香的味道,仿佛回到了她曾經(jīng)熟悉的含元殿里。
席容煙往魏祁那邊看去,見他將她放在床榻上后就欺身下來,忙伸手抵在他胸膛前:“你要睡在這兒?”
魏祁蹙眉看著席容煙臉龐,壓著心頭的氣問:“這是朕的帳篷,朕不睡這兒睡哪兒?”
席容煙不想與魏祁多說,坐在床沿上,光著腳就要下去:“皇上既睡在這兒,我就走?!?
魏祁氣得手指都抖了一下,伸手緊緊握著席容煙的手腕,陰沉的臉色帶著慍怒,壓低了聲音:“煙兒,別再鬧?!?
席容煙一頓,側(cè)頭看向魏祁,眼神平靜:“我沒有鬧。”
“我本來沒有打算回來的。”
魏祁咬著牙,眼神里帶著前世一樣的威脅:“煙兒,朕說過,你與我回去,之前的事情便做沒有發(fā)生過。”
席容煙看著魏祁那熟悉的眼神,不知道如何,心頭竟然沒有了恐懼,反而是一股失望。
魏祁的確是對她極好的,但那種好是要她千依百順。
是要她不能有自己的情緒,無論他做過什么,她都應(yīng)該感恩戴德的留在他身邊。
因為他是天子。
他高高在上,可以決定任何人的生死。
可以掠奪他想要的任何東西。
他也可以用任何籌碼來威脅她。
就如現(xiàn)在,他說一切都可以當作沒有發(fā)生過,像是在施舍,告訴她一定要聽話,別惹他生氣。
席容煙輕輕問出來:“皇上說之前的事情當沒有發(fā)生過,那死去的人呢,是不是也當作沒有發(fā)生過?!?
“是不是在你的眼里,他們不重要?!?
魏祁的臉色一變,徹底陰沉下來,面容變得陰翳可怕。
這個樣子是前世席容煙最熟悉的魏祁,陰冷的,用他帝王的威壓,無聲的讓人臣服害怕。
魏祁手背上迸起青筋,陰沉的黑眸看著席容煙:“煙兒,朕已經(jīng)在容忍你了?!?
席容煙輕輕搖頭:“我想要的不是容忍?!?
“你知道我騙了你,但我沒后悔?!?
\"我只是沒法子再待在你身邊了。\"
“那回我與你說的,我字字句句都說給了你?!?
“我不愿再提起被你害死的人?!?
說著席容煙黑眸看著魏祁的眼睛,燭火晃動,她眼里冷冷清清:“我只想往后的日子能安心?!?
“你要是恨我報復(fù)我,我可以將性命抵給你,我也不是你的對手?!?
“但我一定不會留在你身邊的?!?
“你要能放過我,我也感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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