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祁的臉色微微陰沉。
皇后背后的動(dòng)作他了如指掌,更知道她托忠靖侯府送了一罐茶葉來,接著那茶葉就交到了麗妃手里。
雖說他知道這茶葉有毒,卻沒想是這樣的劇毒。
看著懷里害怕含淚的人,魏祁生出一股愧疚來。
本來是想悄無聲息處置了麗妃的,他并不想讓席容煙害怕,偏偏席容煙總與麗妃接觸,麗妃又將這件事說給了席容煙,讓她害怕了。
他輕輕撫在席容煙的后背上,語氣沙啞:“煙兒,不用害怕,朕會(huì)將皇后幽禁。”
“她不會(huì)再出現(xiàn)在你的面前了?!?
“這宮里沒有人能夠害你?!?
席容煙抬頭看向魏祁:“皇上要幽禁皇后多久?”
魏祁低頭對(duì)上席容煙的臉龐,心疼的抬手為她擦拭淚眼,嘆息道:“煙兒,朕幽禁她,她便與廢后無異,永遠(yuǎn)都不可能再出來了?!?
“但是圣旨再等等,煙兒無需擔(dān)心,朕都會(huì)處置好的?!?
其實(shí)魏祁到底要怎么處置皇后,席容煙并不怎么關(guān)心,她只是覺得,皇后在背后做了這么多事情,總要嘗到惡果的。
到了第二日夜里的時(shí)候,席容煙就聽到了消息,長春宮的宮門閉上,大殿下住去了皇子所。
席容煙并沒有去刻意的打聽,她知曉這個(gè),是因?yàn)榇蟮钕鹿蛟诹嗣鞯碌钋安煌5目念^,太監(jiān)怎么也拉不走。
又畢竟是皇上唯一的皇嗣,太監(jiān)們也不敢下重手,也都束手無策。
離到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跪了一個(gè)多時(shí)辰了。
魏祁身上穿著寢衣,肩上披了件鶴衣,坐在書桌前,好似根本不關(guān)心外頭大殿下還跪著。
夏日雨急,外頭又下著雨,席容煙坐在魏祁的身邊,看著昏黃燭火下魏祁那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龐,忍不住小聲道:“皇上就打算這么讓大殿下一直跪著么?”
席容煙的話落下后,魏祁隔了半晌才放下了手上書,靜靜的眼眸看著席容煙:“煙兒不用理會(huì)他?!?
魏祁又握了握席容煙的手:“這件事你不用多問,朕去處置?!?
魏祁這話一說完,就起身走了出去。
席容煙看著魏祁的背影,筆直又高大,卻透出一股冷清清的無情。
她看著那背影消失在眼前,頓了一下,忽然想出去看看,只是步子才跨剛出屏風(fēng),她便聽到外頭低低的驚叫聲,接著是魏祁冷清低怒的聲音:“混賬?!?
“你母后犯了大錯(cuò),你也跟著不分是非?還是你覺得朕不分是非。”
“你若再跪在這處,朕便將你廢黜為庶人?!?
魏祁那低怒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情緒,無端讓人膽寒,就連席容煙聽了,也被嚇得驚了驚。
即便那聲音被大雨沖刷了一些,也依舊可怖。
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,席容煙往殿外走,一側(cè)頭就看到跪在外頭的大殿下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地上,唇邊隱隱有血跡。
這一瞬間,席容煙的步子猛然頓住,怔怔的看著那一幕。
她沒想到,魏祁對(duì)大殿下也這么殘忍。
在她前世的記憶里,大殿下好似一直冷清沉默,但極聰慧,人人都夸獎(jiǎng)他。
魏祁負(fù)著手,眉眼依舊冷酷,冷冷的看著魏恒被他踢了一腳,在聽見了他的話后又咬著牙掙扎著起身。
他的這個(gè)兒子依舊還是沒有變。
他想要的東西是權(quán)利,為了權(quán)利他可以隱忍。
他跪在這里是因?yàn)樗负竽芙o他權(quán)利。
聽到自己要將他廢黜后,便作乖順的聽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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