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省里安排的接手我們省化肥廠的新亞集團,給我們廠開出的收購價格是多少嗎?”
“多少?”
“一千五百萬,這么大個化肥廠,就值一千五百萬!是你,你相信嗎?”
陳青峰當然不相信,哪怕現(xiàn)在是九十年代初,光是化肥廠那塊的地皮就不止這個錢。
而且?guī)啄昵霸瑧c生就負責調(diào)查廠里的賬本,結(jié)果就查出來情況不對勁。
這都過去了小半年了,這一次依舊沒有什么動靜。
陳青峰看著袁慶生。
“老袁,死去的那個閆廠長,是什么情況!”
“上面空降下來的干部,背景聽說挺深的,來了之后,廠里的工人都覺得是上面安排下來的,人想要解決我們廠的問題,有那么一段時間,廠里的矛盾確實緩解了不少,不過后來,這家伙主導引入到了新亞集團,廠里的工人意見又變大了!”
“具體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們廠是老廠了,退休職工比較多,負擔比較重,這幾年廠子的經(jīng)營狀況不好,之前有很多老職工的醫(yī)藥費都拖欠著,現(xiàn)在廠里又要整合,可是新來的那個新亞集團根本就不想認這個賬,省里也在協(xié)調(diào)做工作,可是主要是缺錢呀,但是這么些年,我們廠雖然一直虧損,可產(chǎn)品也沒有什么賣不出去的,就是這幾年,進的原料越來越不對勁了……”
陳青峰簡短的聽著袁慶生的介紹。
大致明白了一些情況。
死去的那個閆廠長,主導的政策就是引入新亞集團,但是,因為新亞集團的吃相太難看,省里的國資局不同意。
所以現(xiàn)在兼并重組的方案就死在這里了。
沒有了接收方,那么省化肥廠就只能繼續(xù)爛下去,現(xiàn)在就連國有銀行都不給省化肥廠繼續(xù)放貸了。
廠里的工人工資現(xiàn)在都困難,大家意見很大,現(xiàn)在這里簡直就像一個火藥桶一樣,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。
“老陳,閆廠長的死,你是來調(diào)查的,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案子有蹊蹺!”
“我具體情況還不了解,過來找你只是為了摸摸情況,具體的還得等我和市局這邊的人接觸之后才能知道!”
“老陳,你還記得市局的那個白隊長嗎!”
“聽著耳熟?”
“我聽說以前他找過文婷,給他們家老丈人做手術(shù)……”
陳青峰想起來了,市局是有個白隊長。
“這個案子他也看過,他說從現(xiàn)場來看確實不像自殺,我覺得你既然來了,可以先去找他問問,說不定能問出點什么來!”
“那白隊長現(xiàn)在在哪呢?”
“調(diào)到下面的縣里了!”
“什么?”
“看得出來,應該是明升暗降,就是不想讓他碰這個案子,這里面水太深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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