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喜春:“……”
君懷瑾:“?。?!”
眼看著自家娘子的臉色難看起來,君懷瑾慌得什么似的,“我,我真沒撒謊啊,老天爺怎么還能冤枉人呢!”
君長玨看著他焦頭爛額,不輕不重地冷笑了聲。
他這一笑透著一分嘲弄兩分譏諷四分不羈,直把陸喜春的心都笑涼了。
莫非她的夫君當真是騙了人,陛下已經(jīng)看透他了?
這個她愿意用性命去維護的男人,竟然是個大騙子?!
君懷瑾驚恐地望著君長玨,就差噗通一聲給這位大神跪下求他別搞,卻聽他不緊不慢道:
“人們都喜歡拿蒼天起誓,殊不知這天道不公,還有什么比頭頂這片天更會冤枉人?”
君懷瑾這才緩過勁兒來,原來陛下這是要為他說話啊。
雖然陛下是好心,但他還是希望陛下以后不要再這么好心了。
就因為陛下方才那一笑,他娘子那表情就像是要活吃了他一般可怕!
“娘子,你看陛下都說了,天道騙了你夫君我都不會騙你的!”君懷瑾拉住陸喜春的手,也顧不上什么騰蛇,趕忙解釋起來。
陸喜春半信半疑地看著他,直到隋憐用篤定的口吻道:
“今日本來就要打雷下雨,本宮能給誠安郡王作證,他確實沒有撒謊?!?
得到神女大人的保證,陸喜春是徹底放了心,但君長玨卻不放心了。
他狐疑地望著隋憐,那喜歡胡思亂想的老毛病又犯了。
隋憐怎么就能給君懷瑾這小子作證,難道她早上也出宮去了,不然怎么……
隋憐敏銳地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帶著警告的意味。
胡思亂想的狐貍立即止住了那些離譜的念頭,朝她乖巧地一笑。
笑完之后他才猛然發(fā)覺,他扮演墨漪這個角色太久,即使變回了原來的身份也一時改不掉給隋娘娘當奴才的習慣,這奴顏媚骨的好不熟練,哪里像個皇帝。
但瞧見隋憐沒有生氣的跡象,他又心道,當不當皇帝有什么要緊的,哄好了愛妃才要緊。
隋憐抬手朝著君懷瑾的眉心一指,閉著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,而后睜開眼道,“你今早的記憶被人用法術抹去了,把你那位友人的地址寫下來?!?
君懷瑾趕緊照做,隋憐拿到地址后又在他眉心下了一道咒,他便又陷入了沉睡。
這道護身咒能護他三日,三日后他的凡人身軀無法再承受她的神力便會自動破去,所以不是長久之計,但在護身咒生效的時間內騰蛇無法再上他的身。
有了這道咒,隋憐才敢留他和陸喜春在宮里,她還要出宮去尚書府和羊家巷。
尚書府疑似有規(guī)則提到的“繡花鞋”,至于羊家巷雖是她先前從未聽說過的地方,但君懷瑾很有可能就是在那里被騰蛇纏上,也一定有古怪。
還有君懷瑾那位病重的友人,到底是真的病了只不過被騰蛇利用,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只是個故意造出來的引子?
這背后謀劃的人是誰,煞費苦心地同時設計了戶部尚書府和誠安郡王府,就是為了引她出動嗎?
若真是如此,那她還必須要去看看了。
這一次出宮,隋憐并未再像以往那般乘車。
她已經(jīng)恢復了神力,自然有更便捷的法子快速走完這段路,但還沒等她循著記憶畫出位移的陣法,君長玨就不聲不響地走了來,火紅蓬松的狐貍尾巴在她面前甩來甩去,非常明顯地試圖引起她的注意力。
隋憐抬了下眼皮,這條尾巴因為不要臉而存在感太過強烈,她可以無視君長玨,但卻無法無視一條像小狗尾巴般朝她撒歡的毛茸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