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猛地抬頭,“皇祖母,我母妃絕不會做這種事情……”
“那是誰人做的?”
魏太后對著五皇子時,聲音多了幾分厲然,“賢妃早已被禁足,這宮女更是被調走,她哪怕對賢妃還有幾分忠心,可無利益驅使,她怎敢這般膽大包天,謀害沈氏和定遠侯。”
“馮文海方才跟哀家說,這宮女招認順嬪以其家人前程利誘,又讓其兄長在你府中當差,如今見事情暴露又畏罪自盡,若非是她所為,誰人能做到這般地步,難不成是哀家?”
“哀家可沒這么蠢!”
在場不少人其實都是懷疑魏家和太后的,可是魏太后這番話卻又讓他們生出懷疑。
魏太后和魏家行事向來講究一擊必中,且事后也定然會留好退路,他們若是要害定遠侯和沈霜月,的確不可能用這般粗糙的計策,也不可能留下“順嬪”這么大一個破綻,讓人可以借機牽連到魏家身上。
五皇子臉色乍青乍白,他聽懂了魏太后那話中之意,看似說的是她自己,可最后那句“蠢”卻分明是對著他來的,而且她也將話說的釘死。
這宮女的家人得順嬪照拂,兄長又在他府中當差,這般情況下如果不是順嬪算計,那就只能是他這個五皇子動的手。
見五皇子閉嘴,魏太后才收回目光,歉疚說道,“哀家雖不喜定遠侯行事張揚,魏家與他也有些齟齬,但多是政見不同有所爭執(zhí),卻從未想過順嬪會如此糊涂,不知被何人攛掇幾句,竟是做下這種事情,還好定遠侯他們幾人無事,否則哀家和魏家往后還有什么何顏面去面對天下人?!?
景帝和太子都是不約而同沉了眼。
太后一句話,便將魏家和她自己撇得干干凈凈,語惋惜、愧疚著,將今夜之事全數落在被人攛掇糊涂行事的順嬪身上。
裴覦嗤了聲,“順嬪身處后宮,又不得魏家看重,想要勾結刺客恐怕沒那么容易,而且順嬪畏罪自盡的也未免太快了些,到底是魏家血脈,又有皇子傍身,她這是篤定了太后娘娘和魏家不會救她?”
說完,他抬眼看著上方,
“當初二皇子犯下重罪,眾矢之的,太后娘娘尚且念在姑侄情誼保住賢妃性命,順嬪怎么就這般想不開,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已經死了兒子,沒有任何盼頭的賢妃?”
殿中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咯噔,二皇子都死了,太后還能盡力保賢妃,五皇子還在呢,魏家卻能舍了順嬪,總不可能是魏家看不上僅剩的血脈皇子吧?裴覦這話就差直接指著魏太后的鼻子,說順嬪是被人當了替罪羊了。
裴覦沉聲說道,“陛下,順嬪之死,太過巧合,其中必有蹊蹺?!?
“微臣以為,應繼續(xù)搜查之前逃竄的那兩名刺客,只要翻遍了西六宮,自然能抓住動手之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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