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內(nèi),
鄭擎叫住了準(zhǔn)備出門的夜七。
“云寒說的事,是真的嗎?”
夜七并沒有聽見墨云寒跟他說了什么,只是拱了拱手。
“舅老爺,若王爺吩咐了,您盡力去做便是,王爺?shù)臑槿?,您該相信的?!?
鄭擎當(dāng)然信。
他只是不敢相信。
明日真的……
夜七已經(jīng)轉(zhuǎn)身離開。
黑沉沉的長安區(qū),燭火只亮了幾處。
整條街上,都顯得異常死寂。
宋玉書不放心墨青蕊一個人呆著,便留她住在了王府。
“事情總算是尋到了轉(zhuǎn)機(jī),你莫要再哭了,眼睛要哭瞎了。明日太后靈柩出京,依照禮制,你該去城門口跪拜送別的,切記,無論如何,都不要在那個時候跟皇上鬧?!?
墨青蕊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似乎一夕之間,歷經(jīng)了多年滄桑。
“我知道。求皇上也沒用,圣旨都下了。他若真的憐惜我這個侄女,也不會問都不問我一句,就直接要斬了蔣釗。帝王的心,終歸是涼的。”
……
微山,
并不能稱之為山。
它的地勢異常怪異,最高處比平地只高出一座房子的高度。
可低洼之處,卻又多出數(shù)倍。
微山更像是一片交疊的山坳。
其間,林茂,石多,生長著各種珍貴藥材,是很多藥農(nóng)最喜歡去的地方。
但因周圍壞境不宜居住,所以離得最近的村子,也有一段腳程。
獵鷹停在微山入口。
小花和小紅都嗅到了異常的氣味,皆是興奮的發(fā)出呼嚕呼嚕的低吼聲。
墨云寒扶著江清婉下馬。
“你們別急,里面岔路極多,常有沼澤,掉進(jìn)去,可不好出來?!?
小紅和小花皆不爽的揚(yáng)起了頭。
卻也并沒有再往前走。
沼澤與其他地形不同,就算是它們這種開了智的靈獸陷進(jìn)去,也不好出來。
江清婉重新系了系披風(fēng)帶子。
“墨云寒,這微山你以前來過?”
“嗯,來過?!蹦坪嫔⒊恋目聪蚯懊婧谄崞岬穆罚秩嗔巳喃C鷹的馬頭。
“那時年少,為尋一種藥材,策馬而入,獵鷹的父親,便是死在這里?!?
因為此事,他多年都不曾再來過。
記憶中關(guān)于沼澤的幾處位置,卻仍記憶猶新。
“走吧?!?
他朝著江清婉伸出手。
將獵鷹留在了外面,牽著她帶著小花小紅,身影很快消失子黑暗的林間。
“你當(dāng)時尋什么藥?”
“鬼手花。母妃忌日將臨,聽聞微山出了一株鬼手花,開的妖艷,據(jù)說可招魂,服之,可見亡者?!?
江清婉看著他的背影,隔著稀松的月色,仿佛看到了過去莽撞又倔強(qiáng)的少年。
“鬼手花不能招魂,它有劇毒,服之,會令中毒者產(chǎn)生幻覺,最后毒侵內(nèi)臟而死,死后因幻覺而面帶微笑,看上去極為幸福安詳。幸好你沒吃?!?
墨云寒腳步未停。
認(rèn)真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。
淡笑著回問了句,“若我那時便認(rèn)識你,也不會相信這些坊間傳聞,直接問你要一張符紙,是不是就能見到亡者?!?
他說的隨意。
江清婉的心卻猛地緊了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