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李南柯帶著從李慕那里要到的水道輿圖去了宣王府,拿給沈琮看。
“九哥你看,汝州這里有一條浉河,你記不記得四年前,王貴妃去世時留下的那張紙條?”
沈琮眉頭微挑,起身從小幾下的抽屜中拿了一個長條形的木匣子。
木匣子里放了一顆蠟丸,蠟丸中正是王貴妃留下來的那張紙條。
四年過去了,上面燒焦殘留的痕跡既然在,上面三個字,其中兩個清晰,是辰王。
后面還有一個模糊不清的“師”字。
他當(dāng)時將字條給了王右相,右相多方暗查沒有結(jié)果,便將紙條封好給了沈琮。
“你覺得這個字可能是浉河的浉字?”
沈琮問。
李南柯點頭。
“咱們查了幾年一直沒有這紙條的線索,但謝玄驍說秦偉近日常在汝州活動。
既然他出現(xiàn)在汝州,而且是鬼鬼祟祟,肯定做的事是見不得人的。
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王貴妃留下的紙條,九哥你仔細(xì)看這個字,前面被水跡模糊的部分真的很像一個“浉”字?!?
“我有種很強(qiáng)烈的直覺,汝州一定有我們調(diào)查的真相?!?
沈琮當(dāng)機(jī)立斷。
“我要立刻去一趟汝州,親自調(diào)查?!?
李南柯跟著起身。
“我也要去。”
沈琮皺了下眉頭。
“不行,汝州尚不知是什么情形,萬一有危險......”
李南柯鼓了鼓臉頰。
“正是因為有危險我才更要去,我跟著南宮師父學(xué)了幾年武,不至于手無縛雞之力。
而且若真遇到了什么緊急情形,說不定還能幫忙,你......九哥難道忘了,我可是會占卜的?!?
沈琮哼了一聲。
“占卜?你真當(dāng)我傻?”
李南柯吐了吐舌頭。
占卜只是托詞,她和沈琮彼此都心知肚明。
“如果九哥不帶我一起去,我就自己偷偷去。”
她固執(zhí)地說。
不知為何,在沈琮說出要去汝州的時候,她的心莫名發(fā)慌,腦海里瞬間想起夢境里沈琮慘死在皇陵前的情形。
所以她必須要跟著去汝州。
沈琮拿她沒有辦法,只得嘆氣。
“好吧,你回去收拾行裝,我們今日午后便動身起程?!?
李南柯轉(zhuǎn)怒為喜。
“好,我這就回去收拾行李?!?
回到侯府,她告訴宋依和李慕,云棲樓有樁生意需要去南方一趟。
“快則八九日,慢則一個月我就回來了,我會帶著黃師父和南宮師父一起去,爹娘放心吧?!?
這些年她手里的生意幾乎全是黃勝在打理,南宮薔更是對她寸步不離,李南柯也跟著她學(xué)了足以自保的防身功夫。
李慕和宋依聽到兩人跟著,便少了幾分擔(dān)憂,叮囑她注意安全,盡早回來。
她和沈琮越好了在城南匯合,用了午飯便直接出門了。
她前腳剛出門,后腳薛皇后那邊便知道了消息。
“去了南方?”
心腹嬤嬤點頭。
薛皇后瞇著眼冷笑,“既然去了南方,那便不要讓她回來了。
人嘛,出門在外,總會遇到意外,遇到山匪,或者不慎失足掉下懸崖,要么溺死水中,總之意外不可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