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志雄手指輕輕撫觸著黑金蟾的頭頂。
滋的一聲,黑金蟾后背射出一股濃黑色的液體,噴向戴志雄的臉。
戴志雄抬手,那粘液射進(jìn)他掌心,隨后,他又將其涂抹回黑金蟾的身上。
羅彬從胡進(jìn)口中得知了戴志雄不怕毒的事情。
秦天傾的淬毒暗器都無法傷他。
前一瞬,戴志雄的弟子戴衍,一樣不怕毒,那戴志雄不會被黑金蟾所傷,就理所當(dāng)然。
雞皮疙瘩一點(diǎn)點(diǎn)的泌出,汗毛一根根的倒立。
空安給羅彬的,是一種壓抑病態(tài),直接的恐怖。
可面對空安,羅彬至少還能想辦法借用六陰山去算計。
對于戴志雄,這個至少和袁印信同級別的人。
羅彬不僅僅是無力。
“為什么不說話?”
“雖然你話不多,但你不是很會說話嗎?”
“只是,事情并不如你所料,我并非在山水中找到你,而是這南坪市。”
“你們聰明,卻也不夠聰明,就這樣待在自己所在之地,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,最安全?”
戴志雄還是在輕輕撫觸著黑金蟾。
黑金蟾安靜的像是個雕塑。
羅彬的心更寒了。
六術(shù)方士用尸當(dāng)主料煉丹的。
越好的尸體,就是越好的原料。
尸解的白觀禮,某種意義上來說,不就是一具尸嗎?
戴志雄,是要“吃”了白觀禮!
也要順道“吃”了徐彔!
“師尊問你話,你為什么不說話,也沒有動作?你是聾了么?”戴衍到了羅彬身側(cè),冷冰冰地問。
羅彬依舊沒吭聲。
他的確不知道,自己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做什么了。
最初戴志雄說過,歸還尸丹,一切既往不咎。
他現(xiàn)在卻還不出來。
如果能,他肯定會嘗試,讓戴志雄放過他。
汗珠,順著額角一顆顆地淌下。
衣服一點(diǎn)點(diǎn)地被浸透。
“將尸丹拿出來?!贝髦拘劭戳艘谎鄞餮堋?
戴衍立馬上手在羅彬身上摸索。
片刻后,戴衍面露驚疑。
“師尊……沒有……”
戴志雄眼睛頓微瞇成了一條線。
“不對……”
戴衍頓又上手,在羅彬懷中掏出一枚蟲繭。
蟲繭包裹了尸丹,自然略大一些。
能看出來其沉甸甸的質(zhì)感,以及淡淡外散的溫潤。
“你將尸丹如何了?”戴衍嚴(yán)厲的看著羅彬。
戴志雄沒有再撫摸黑金蟾,而是抬手。
戴衍這才將蟲繭交給戴志雄。
“已經(jīng)沒用了,離開地宮上方垣局時,尸丹就被消耗得十不存一。”羅彬啞聲開口。
其實(shí)羅彬心此刻是揪起來的。
金蠶蠱啊。
此刻的金蠶蠱,必然格外虛弱,靠著尸丹才能堅(jiān)持住。
可他表露出來神態(tài)又有什么用?戴志雄也不會憐憫他。
“蟲繭是金蠶蠱所化,你不是要驚喜嗎?”
“金蠶蠱強(qiáng)于四煉蟾蠱,所以,不要動它!”
最后一句話,羅彬始終還是加重語氣。
“蠱?”
戴志雄微瞇著的眼,忽然又是一凜。
不過,他手指掐著蟲繭,力道開始變大。
蟲繭,破了。
金蠶蠱掉到了桌上。
它已不再肥大,很瘦很瘦,其氣息微弱,奄奄一息。
蟲繭完全掉下,金蠶蠱開始吃繭殼。
戴志雄手中捏著尸丹。
尸丹依舊是瑩潤的,但光澤度,完全比不上最開始的時候。
甚至……尸丹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缺口。
結(jié)蟲繭之前,尸丹都沒有缺口!
金蠶蠱,竟然將其咬破了?
戴志雄的眼神,頓迸發(fā)出強(qiáng)烈到極點(diǎn)的殺機(jī)!
沒有立即找張?jiān)葡伊_彬的原因,就是因?yàn)檫@兩人不好找,他等不了。
結(jié)果廢了九牛二虎之力,依舊沒找到尸丹。
戴志雄才轉(zhuǎn)過頭來,要將羅彬揪出來。
羅彬說其離開地宮范圍時,尸丹就差不多廢了,戴志雄不信。
聽到蠱這個字眼,尤其是金蠶蠱,他稍稍有些動容,卻依舊沒理會羅彬,直接將蟲繭剝開。
他知道那金蠶蠱這樣貼近尸丹,必然是保命,或者有什么特殊作用。
對他來說,任何作用都不重要,他必須立刻將尸丹用上。
可居然,羅彬說的是真的!
尸丹不但生氣變得格外薄弱,只剩下十之一二。
更甚至……
尸丹,居然破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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