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段云衣黑著眼圈陪梁蕭去見姐妹們。
姑娘們見梁蕭忙前忙后,無微不至照顧段云衣,不由暗自驚嘆,朝段云衣投去無比敬佩的目光。
段云衣險些在風(fēng)中凌亂,只能故作鎮(zhèn)定。
后來她都已經(jīng)數(shù)不清自己向梁蕭求饒多少回了。
再不趕緊讓這些妹妹和他成婚,分擔(dān)壓力,以后恐怕只有孕期和月事能“保護”自己了!
梁蕭離開后,姑娘們紛紛朝她豎起大拇指,只有江拂雪一臉懵逼,不知道她們在打什么暗語。
武王府內(nèi),曾經(jīng)的戶部尚書,如今的階下囚,拓跋烈,正在大堂里跪著,形容枯槁,面如土色。
拓跋亭的首級被北胡人送給梁蕭之后,還供出拓跋俊也投奔北胡。
梁蕭又以此為由,大做文章。
三大世家徹底和拓跋氏撇清關(guān)系,生怕引火燒身。
拓跋亭一死,拓跋俊不知所蹤,他們這些拓跋氏族民徹底沒了翻身機會。
直到梁蕭進門,拓跋烈才老眼一亮,以頭搶地,老淚縱橫。
“帝君饒命!”
梁蕭只是高坐主位,打量著拓跋烈。
如今的拓跋烈須發(fā)皆白,看起來像步入了耄耋之年,哪還有往日風(fēng)采。
但沒有人同情他,梁蕭沒有同情,現(xiàn)場的玄衛(wèi)們也沒有。
比起曾經(jīng)飽受拓跋氏壓迫的無數(shù)大周臣民,拓跋氏這幫人吃的苦還太少了。
“拓跋烈,你可明白自己和全族的處境?”梁蕭沉聲道。
拓跋烈連連點頭,不停哀求:“只求帝君給個機會,讓我們改過自新!”
梁蕭心中冷笑,道:“其他三家的勾當(dāng),你能提供多少線索?”
拓跋烈沉思片刻,道:“我們幾家雖然通力合作,但到了關(guān)鍵部分,都有所保留,以免被對方抓住把柄……”
“你就告訴本王,你能提供多少線索。”
拓跋烈迎上梁蕭冷厲的注視,不寒而栗,連連點頭。
“罪臣明白!端木家乃是主犯,但做得最隱秘,端木云城,端木云青,端木節(jié),端木操,也都參與其中,除了這些人,還有……”
當(dāng)下,拓跋烈供出了一連串名字,共計三十人。
玄衛(wèi)們的拳頭硬了。
拓跋烈供述他們合作的細節(jié),繪聲繪色。
大周立國至今,無數(shù)剛直壯烈之士或多或少都受四大世家的謀害,有些是干脆直接擺在臺面上的迫害。
比如當(dāng)年極力堅持查抄蘭陵侯府,以寒將士之心,導(dǎo)致關(guān)隴對朝廷深深失望。
此外,四大世家都有人員加入天日教。
天日教乃是武朝時期在民間興起的邪教,總部未知,但教眾甚多,給這些世家提供了極大助力,比如協(xié)助暗殺,煽動叛亂,劫持庫銀,根本目標自然是幫助四大世家削弱皇權(quán)。
拓跋烈已經(jīng)確認,端木云青是天日教重要人物。
梁蕭陷入沉思。
沒有鐵證,但有這些真假難辨的線索,倒也可以試著探查一番。
他和段云衣大婚,設(shè)宴招待群臣三日,全城慶祝七日,暫時還不適合動些血光。
否則,帶回來的上百個天日騎兵俘虜一直嘴硬得很,他還準備親自出手再拷問一番。
先前征戰(zhàn)大漠時間緊迫,正事太多,他自然無暇拷問這些俘虜,這些俘虜留在后方羈押,他又提前返回燕州,再回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