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滄海有意無意看了梁蕭一眼,道:“她依舊堅持原來的意思,不肯再有絲毫妥協(xié)。”
劍尋蹤的臉色極其難看,咬牙道:“吃里扒外!”
自己的親人被如此針對,梁蕭也不禁怒火中燒,但此刻也深知必須沉住氣,試探一番。
“月憐是何許人也?”梁蕭明知故問。
“其實(shí)正是公孫家三小姐,公孫月,此事,等你們住下來之后,老夫向你詳述?!眲ほ檱@道。
梁蕭只是點(diǎn)頭,心中記掛妻兒,表面上不動聲色道:“族長,大元帥,往后我便聽候二位差遣?!?
二老聞大喜。
公孫尋風(fēng)連忙順?biāo)浦鄣溃骸澳憧墒琴F客,差遣倒是重了!不過,既然你已有心成為劍族一員,將來有些族規(guī)是應(yīng)該遵守,總之,無論如何劍族都會全力保你?!?
星柔只是幽怨注視著二老,滿心絕望。
這是無解之局么?
誰能幫幫她和大哥他們……
劍尋蹤立即為梁蕭一行人安排了一片住宅區(qū),這片區(qū)域以竹屋為主,但相當(dāng)干凈,還有專人負(fù)責(zé)清掃。
“清掃之事,不勞族民費(fèi)心,我這些部下可以代勞。”
梁蕭向劍尋蹤致謝之后,劍尋蹤沒有反對,只是讓他休息片刻,稍后去大堂找他。
等高層眾人離開后,梁蕭又向卓明峰投去疑問的眼神,后者只是搖頭,表示自己也對公孫月的下落全然不知。
梁蕭也不再問。
按照卓明峰從公孫無極、公孫凝雨那里了解的說法,他們與公孫尋風(fēng)各退一步。
劍族不會再逼迫公孫月去做什么,也無論如何不會傷害她,只偶爾讓她爹娘與她談判,同時還有公孫月的女兵和侍女負(fù)責(zé)照顧母子倆的起居。
但他們這些兄長再也不能隨意見她,除非事情已有著落,包括梁蕭殺進(jìn)巴蜀。
武圣與公孫月的處境相似,劍族自然不敢為難武圣,但也不再允許秦和明以外的人員接近武圣和公孫月,二位武士就算想要見他們,也必須有劍族成員陪同,全程監(jiān)視。
劍族對大周朝廷,尤其是對梁蕭的忌憚,讓他們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。
劍族越是如此不可理喻,江拂雪和李心文越是憤恨,對公孫月的思念越深。
可惜,公孫無極和公孫凝雨還不能說服母親劍無憂,否則讓劍無憂帶梁蕭的人馬去找公孫月,母子倆足以轉(zhuǎn)危為安。
倘若不能想方設(shè)法見到公孫月,最終也只能直接攤牌,那便意味著劍族手里多了公孫月母子作為籌碼。
大堂內(nèi),公孫榮終于表示了自己的擔(dān)憂。
“爹,那蕭清小友固然是應(yīng)讖而生的龍鳳之一,但他初來乍到,咱們便如此信任他,是否有些欠妥?”
一眾高層陷入沉默。
公孫尋風(fēng)沉思片刻,道:“如今內(nèi)憂外患,也是證明先民讖與信仰的關(guān)鍵時刻,生死攸關(guān),咱們唯有孤注一擲。子房先前送來的信里,對他多有贊譽(yù),即使是如今,也不懷疑他的私德。畢竟他在起事之前便敢將古董細(xì)軟托付給子房……”
公孫榮無以對。
劍子房則是面露苦澀:“他的所作所為,也許對朝廷不利,但他的私德,差不了。更何況,他如今已經(jīng)進(jìn)了劍族圣地,說得好聽點(diǎn),是成了劍族一員。說難聽點(diǎn),已經(jīng)可以任大哥擺布。我們還有什么理由不信任他呢?”
被道破心思的劍尋蹤老臉一紅,嘆道:“去請他來吧?!?
半個時辰后,劍滄海來請梁蕭去大堂商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