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堂里的氣氛異常尷尬。
梁蕭和邢風坐在兩個主位上,默默喝茶。
李心文等人坐在左側(cè),白勤和顧平休坐在右側(cè)。
這本來是梁蕭能給的最高規(guī)格接待,沒什么毛病。
但李心文一直盯著梁蕭,眼神凌厲,有時甚至帶著幾分恨意,讓眾人有些無奈。
梁蕭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女人的死亡凝視,微笑道:“李將軍若是對本侯有什么意見,直說無妨,本侯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?!?
“沒有?。 崩钚奈囊а狼旋X道。
邢風一臉郁悶,道:“蘭陵侯,目前只有我能代表大楚,我想與你好好談?wù)劇!?
梁蕭會意,點了點頭,只隨口說了句“李將軍最近多喝熱水”,便不再理會李心文,接過邢風遞來的公文,瀏覽一番。
邢風已經(jīng)提前知會過段云衣,取得了一部分許可。
大楚方面,希望梁蕭能把報社開到他們國內(nèi),辦報內(nèi)容由大楚朝廷提供一部分,但必須保證不破壞兩國形象。
段云衣沒有反對此事,只是讓邢風來找他談,具體談成什么樣,大周朝廷不會干涉。
畢竟,把報社開到大楚國內(nèi)就是梁蕭能承諾的極限了。
梁蕭神情嚴肅,道:“相信邢公子也知道報紙對于大周的意義。報紙相關(guān)的技術(shù),是無論如何不能外傳的。就算大楚天子許諾庇護,也防不住所有別有用心的人。報社開到大楚的事,風險難以估量,恕我不能答應(yīng)。”
邢風陷入了沉思。
一旁的李心文,眼里的憎惡卻轉(zhuǎn)為驚訝。
她原以為梁蕭會漫天要價,畢竟梁蕭是個商人。
大周女帝也明確支持梁蕭放手去做。
現(xiàn)在,他居然會為大周利益考慮?
商人,不都是唯利是圖么?
“不過,倒也不是毫無辦法。”梁蕭話鋒一轉(zhuǎn),令大楚眾人打起精神,“你們大楚需要的報紙,可以在我這里印刷,然后運到大楚國內(nèi)銷售。這一類報紙,可以取名為‘大楚日報’。至于報紙內(nèi)容,當然不能有任何傷害兩國情誼的內(nèi)容?!?
邢風眼前一亮,點頭道:“那蘭陵侯可否與我們聯(lián)合試辦一期?我想派人運回國內(nèi),然后由吾皇定奪?!?
梁蕭這才答應(yīng),補充道:“你們批量定制的話,我每份可以只賣九文錢?!?
邢風謝過之后,又與梁蕭談了滄海月明的預(yù)購。
“大楚那邊,也有不少愛酒的富豪,我冒昧一問,蘭陵侯的兩種美酒,月產(chǎn)量打算控制在多少?”
梁蕭答道:“暫定每種四千壇,先看看市場需求,如果需求旺盛,會增產(chǎn),需求疲軟,會減產(chǎn)。但無論如何,我會全力保障滄海月明的價值?!?
得到了滿意的回復(fù),邢風微笑道:“如此,蘭陵侯的美酒可以放心在我國銷售,只需要正常繳稅即可?!?
李心文看著梁蕭和邢風,心中又氣又急。
梁蕭越是風光,她和公孫月報仇的難度越大。
“白糖方面,蘭陵侯都交給定國侯府轉(zhuǎn)售了么?”邢風又問。
見梁蕭點頭,邢風又道:“定國侯府要價太高,大楚方面,可以以三百五十文的價格,向你進價一百萬斤白糖,希望蘭陵侯能考慮一下?!?
梁蕭點頭道:“定國侯府從我這里進貨,你們可以和定國侯府談后續(xù)銷售,或許有利可圖?!?
邢風道:“沒有辦法通融么?”
梁蕭解釋道:“恕我不能失信于定國侯府,畢竟,他們完全有可能自研白糖,卻恪守契約,我自然要適度向他們讓利,還望相關(guān)職能能理解。不過,我只是把京城一帶的白糖交給定國侯府和公孫家,將來我的糖坊若是開到江南,也不是不能談。”
邢風這才謝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