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這些大世家是不是一直認為,將門之后都是頭腦簡單、任爾等拿捏的商界蠢材?我的酒一旦開始半價出貨,你公羊氏倒是能賺得盆滿缽滿,我卻要面對整個京城所有商家的口誅筆伐。至于什么方便之門,你可別忘了,我是一品皇商,我名下的報社想開就開,不需要你公羊氏的官吏開什么方便之門。”
公羊敬頓時拉下臉來,盯著梁蕭,二人同時變臉。
梁蕭又道:“你可知我為何高調(diào)進軍酒業(yè)?難道你還沒看出來,我就是有意與公羊氏競爭。畢竟,當年對我梁家落井下石的世家里,公羊氏、獨孤家和端木家、拓跋氏,當記首功呢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,我再怎么經(jīng)商,作為蘭陵侯的后人,也不至于這么沒骨氣吧?”
“看來,你是有心與我家作對到底。”公羊敬勉強擠出一絲微笑,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。
梁蕭點頭道:“不錯!原則性的事沒有談判的可能,你我也不必虛情假意,更不必與虎謀皮?!?
公羊敬冷眼注視著梁蕭,片刻之后,抱拳道:“那我家拭目以待了?!?
訖,公羊敬轉(zhuǎn)身拂袖離去。
“不送?!?
梁蕭掃了公羊敬的背影一眼,若有所思。
這些大世家能夠昌盛百年甚至幾百年,其中必然少不了能人。
并不是每個世家子弟都如端木云城、端木云青這般,徒有虛名,志大才疏。
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。
這公羊敬也算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一類人,他早就從玄衛(wèi)那里了解了情報。
此人可是公羊氏八龍之首,原本應(yīng)該在江南,如今卻出現(xiàn)在京城!
而這幾個大世家,有一個算一個,都是他老爹生前的政敵,名副其實的投降派。
“不可低估敵人的能力,更不可高估敵人的底線……秦百里他們曾在丞相府當眾為我發(fā)聲,只怕早已被他們盯上,必須挑個時間再去拜訪他們一回。應(yīng)該先去知會諸葛丞相,順便向他道謝?!?
梁蕭回到大堂之后,公孫月連忙起身,注視著梁蕭,眼波流轉(zhuǎn)。
“梁公子,咱們好好談?wù)労献骷毠?jié),如何?”
梁蕭欣然應(yīng)允,雙方整整談了半個時辰,公孫月才滿意離去。
臨行前,公孫月沖著梁蕭回眸一笑,柔聲道:“若有時間,我也希望能與梁公子探討探討詩詞……”
梁蕭不假思索道:“看情況吧?!?
公孫月梨渦淺笑,點了點頭,轉(zhuǎn)身之后,微瞇著眼,心中殘念。
“這家伙,果然在故作矜持呢?”
梁蕭又回到自己院子里,看見酒圣一人獨飲,沐琴雪和江拂雪坐在一旁,像兩個乖巧寶寶,偶爾給酒圣倒酒。
酒圣依依不舍放下酒碗,道:“梁蕭,那公羊氏的影響力主要還是在江南,過一陣子,老夫給你介紹介紹幾個酒商朋友,他們會給你提供一定的便利?!?
梁蕭當即謝過,酒圣這才起身告辭,被沐琴雪送往定國侯府。
臨行前,梁蕭還送了他五套滄海月明。
沐琴雪回到定國侯府,從庫房里抱了一壇滄海酒,悄悄回到閨房里,坐在桌旁,看著酒壇子入神。
“他會不會不喜歡愛喝酒的姑娘?就算他不介意,我也不能總是這樣騙他,說不喝就不該喝了……”
沐琴雪幽幽嘆息之后,抿著紅唇,又把美酒送回府庫。
御書房里,段云袖繪聲繪色地向自己皇姐講述酒會過程,臉色不由自主浮起自豪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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